莞爾wr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陳母就連連擺手:
“哪有女人說話餘地。”
她一句話頓時令趙福生皺起了眉:
“說!”
趙福生好聲好氣的陳母不願吱聲,她一旦疾言厲色了,陳母反倒老實,連忙道:
“是。”
“大人,依我看,這鎮子確實像是在辦喪事,想必是有人死了。”
這樣的話不用她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陳母見胡容等人面露不快,又連忙道:
“我家鄉有一種習俗,若家裡德高望重的人去世,要辦一場盛大、體面的喪事。”
趙福生看了看遠處的村莊喪禮,請了樂人,擺了宴席,買了棺材,確實不算是一場小喪事。
張傳世眯著眼睛看了半晌,點頭:
“那棺材看著也不便宜,至少要一兩二錢銀子,是上好的——”
,!
“一兩二錢?”
範無救一聽這話,頓時吃驚:
“你當時在鎮魔司外賣棺材,價格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
張傳世頓時語塞。
“別吵。”
趙福生喝斥兩人,接著示意陳母繼續往下說。
陳母道:
“但這世道大家都窮,辦一場喪事可不便宜——”
越是生活窮困,越是好面子。
自趙福生重生辦鬼案以來,時常入鎮進村,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早已經見識過這一切——尤其是十里坡鬼案中,村寨以命搶奪龍血香,賺了銀子後卻寧願將拿命換取的銀錢風光辦喪事。
這是生存在重稅、有鬼的大漢朝中普通人的一生,彷彿死前的熱鬧才能昭示這個人在這人世走過,留下過痕跡。
趙福生對這樣的現象不予置評。
“有時錢不夠了,得想辦法去湊,否則這場喪事不辦,別人也戳脊梁骨呢。”
陳母絮絮叨叨的道。
但有時錢不夠怎麼辦呢?便唯有賣兒賣女。
“若是這個時候將女兒賣出去,也叫掛喜,在辦喪之餘,也同時辦喜事,便會掛一根紅繩——”陳母說到這裡,看向了陳多子。
陳多子愣了一愣。
“我瞧著這鎮中的喪事也像掛了紅喜,但說得對不對也不清楚,如果說得不對,大人也不要怪我。”陳母怯怯的道。
趙福生沉默了半晌,她的心情無端的開始不快。
從出昌平郡以來,這一程路途開始雖順,但前兩夜紙人張現世後就開始不順。
途經的村鎮皆遇鬼禍,死人眾多,雖說鬼禍最終被她解決,她收穫的功德值也不少,甚至地獄也被開至第七成,可她看了如此多死人、屍骸卻很難開心。
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一個正常的村莊,沒有遇到鬼禍,但又聽了這麼一個亂七八糟的習俗,一下令她心情變得有些惡劣。
“……”
丁大同也看得出來她情緒不佳,不敢出聲。
倒是孟婆,隱約能感悟到趙福生冷肅面容下的憐憫,她嘆了口氣,目光軟和了些,柔聲的道:
“大人,不管是什麼樣的,不如我們進村問問。”
“嗯。”
趙福生很快收拾心情,點頭應了一聲。
一行人再往前走了半里,很快鎮子上的人便注意到了這一行外鄉來客。
“喂,你們是哪裡人?來這有什麼貴幹?”
鎮上的人很警惕的站起身。
一些青壯男子已經順手抄長條凳子、扁擔等物。
這個世道大家生活不易,各處都有走投無路的百姓落草為蔻,以劫擄為生。
趙福生一行人多勢眾,且同行者中,青壯年男子極多,難免會令村裡人害怕,遠遠的看他們便出言喝止,不肯讓他們靠近。
“諸位別緊張。”
趙福生越眾而出,溫聲道:
“我們並不是盜匪,而是附近縣城的人,縣裡出了些事,才逃難出來的。”
她頓了頓,說話時隱藏了自身身份。
眾人以她為主,見她沒有提及‘鎮魔司’,便也都沉默著不出聲。
吹拉彈唱的樂人面面相覷,停下了奏樂。
跪在棺材前的幾個披麻戴孝的人也跟著起身。
這裡是他們的主場,見有外鄉人到來,幾人抹了淚走到了靈堂的外側,雙眼通紅的相著外頭的一行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