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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福生連忙澄清:
“這可與我無關——”
她初來乍到,什麼也沒做,燈籠自己就壞了,油燈灑倒,還險些潑了她一身。
“可惜了,又毀了一盞燈。”
青年眉宇間帶著陰鬱,搖了搖頭,嘆息道:
“希望此間事情快些了結,否則——”
“否則什麼?”趙福生聽出他話中有話,似是在暗指什麼,不由眼睛一眯,追問了一句。
“沒什麼。”
青年心中似是有萬千句話要說,但他最終化為一聲長嘆,搖了搖頭,不再說這個話題。
趙福生暫時將心中的疑惑按捺下,她來此地,心中的疑惑比青年還要多一些,既然此人這會兒不願意多說‘鬼燈’之事,便由她率先開口發問:
“要飯衚衕的厲鬼與四十年前的劉家宗祠的厲鬼不是同一個吧?”
她一來便直奔主題,打了青年一個措手不及。
他幾乎是有些怔懵的搖了搖頭:
“不是……”
“厲鬼殺人的法則是不是與布粥有關?”她再問。
“是——”
興許是趙福生氣勢斐然,身處鬼域不見驚慌失措,反倒像是保持了理智與剋制,這讓她在問話時,青年下意識的就順應她的問題回答,甚至忘了率先去詢問她的身份。
“如果說厲鬼殺人的法則是與布粥有關,那看來這鬼物的誕生應該就與布粥之舉脫不了干係。”
趙福生分析著。
青年只能本能的點頭:
“是……”
她突然盯著青年看,往前邁了一步。
兩人身材懸殊,但她從容鎮定,氣勢反客為主,那青年見她靠近,反被她逼得後退了一步。
“也就是說,這要飯衚衕的厲鬼仍是因劉家而生的?”
這劉家到底是什麼來路?
照紙人張所說,四十年前的鬼禍是因劉化成而起,四十年後的要飯衚衕再出現的厲鬼竟然與劉家又有關係。
“你……”那青年聽到此處,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兒。
他心中也對趙福生的身份生疑,此時不止沒有問出好歹,反倒被她先逼問出好幾個問題。
“你先回答我的話。”趙福生沒有理睬他試圖反問的話,而是再道:
“劉家當年在鬼禍‘解決’後,撤出了萬安縣,並且留下了廟祝守在這由宗祠改建的夫子廟內,並由廟祝仍頒佈粥水,所以形成了要飯衚衕。”
“是。”青年欲問的話被她打斷,面對她頻頻丟擲的疑問,只好暫忍下心中疑惑,先點頭答應了一聲。
“一個月前,鎮魔司接到了報案,說是一個少年前去,想請鎮魔司完成當年約定。”
不過當時的鎮魔司身處鬼禍之中,自身難保,範必死兩兄弟拒絕了這青年請託,那青年隨後不知所蹤。
趙福生直言問道:
“那報案的人是不是你?”
青年聽到此處,怔了一怔,腦海裡終於理出了一絲頭緒,他平靜的面容有片刻的破功,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趙福生上下打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驚道:
“你是鎮魔司的人?”
他反應了過來。
趙福生原本也沒想過隱瞞自己身份,見他猜到,也就順勢點頭應了一聲:
“是。”
那青年眉宇間陰霾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驚訝,他上下打量著趙福生:
“你——你是鎮魔司新進的令使?”
說這話時,他音量略有些拔高。
趙福生的年紀很輕,身材瘦高,臉色略白,但她的目光平和,神態從容,與他印象中的鎮魔司的人大相徑庭。
小樣,你看不起誰?
趙福生從懷裡掏出魂命冊:
“我是鎮魔司的令司主事,如今要飯衚衕的鬼禍由我解決。”
魂命冊在她手中,上面浮出鬼語符文,她的身份再無爭議。
青年卻更加訝異。
他對於鎮魔司的瞭解不少,聞言便失聲道:
“你也是馭鬼之人?”
“是。”
趙福生點了點頭。
那青年再度一愣,最終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垂下了腦袋,苦笑了一聲:
“我沒想到……”他有些煩悶,好似不知該如何說起,最終長長的嘆了口氣:
“唉——你們來得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