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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這些事情他平時就在做,因此動作很是麻利,三兩下便將廟前打掃乾淨了,他收完掃帚與水桶,重新出來時,看了趙福生一眼——
她的神色平靜,但眼神幽深,對他很是戒備警惕。
少女穿了一雙破舊的布鞋,兩隻腳的大腳趾處都有破裂,隱約可見裡面的襪子。
鞋底及鞋面幾乎被血浸泡,經過先前他倒水一衝,更是幾乎全溼。
“你要不要清理一下鞋子?”
趙福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也看到了那快從鞋子破洞中漏出來的腳趾。
劉義真的目光落到她腳上,她眼珠一轉,接著笑了一聲:
“也行。”
她作勢彎腰脫鞋:
“那你正好提去幫我刷乾淨——”
“……”
劉義真被她的反應打了個措手不及。
一般來說,人都會有羞恥心,被人窺探到不體面的一面時,大多數人會下意識的想要逃避、辯解。
趙福生雖說僥倖成為鎮魔司令司,但她出身較差,衣著破舊,這是與她身份並不相符的裝扮。
劉義真故意提到她的鞋,是想令她難堪,繼而避開與她之後的談話。
哪知她身穿破舊的鞋子,卻神情坦然,並沒有半分扭捏,反倒她欲脫鞋的動作將劉義真嚇了一跳。
“別——”
他再次失態,喊了一聲。
趙福生的手還放在鞋子後跟之上,她本來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聽到眼前這青年沉不住氣後,她不由‘嗤’笑了一聲:
“逗你玩而已,瞧你嚇成了什麼樣子。”
她直立起身來。
劉義真的表情本來頗為懊惱,但聽她一笑,也覺得自己的行為過於滑稽,想要將人一軍不成,反被人將計就計。
他忍不住失笑。
兩人這一笑,彼此之間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頓時一洩。
劉義真的神色看似緩和了許多,實則心中對於趙福生更加警惕。
她聰明狡詐,行事難以預測,且尤為擅長把握人心與氣氛。
從厲鬼歸來之後,自己的情緒好像一直被她拿捏,就連他自以為是想要逼退她的作派,彷彿都在她預計之內。
趙福生可不管他心中的想法如何,只平靜道:
“我將來要與鬼打交道,這些東西我總要習慣的。”
劉義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趙福生道:
“只是我沒想到,要飯衚衕的鬼竟然是你養的。”
“不——”
劉義真初時想反駁,但在趙福生注視之下,他最終嘆了口氣:
“此事說來話長。”
“那你就慢慢說。”趙福生盯著他道:
“我知道你還隱瞞了一些東西,但事到如今,涉及了這樣多人命,你總不能再推三阻四。”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她打定主意,要飯衚衕的鬼是夫子廟養出來的,劉義真此人如果陰險狡詐仍發敢胡編亂造說些假話來忽悠她,她之後要想辦法殺死此人,堅決不能留下禍根。
這個人很有些古怪。
他是活人,身上沒有馭鬼後的陰戾之氣,可同時趙福生又感應得到他時常與鬼打交道後沾染的那絲鬼息。
這種感覺十分奇怪。
趙福生馭鬼的時間不長,與鬼打交道的時間也不多,但她隱約感覺到,劉義真頗為特殊,彷彿她身上馭使的鬼物對他並沒有‘惡意’,且鬼與他之間隱隱有一種說不清的聯絡。
他與老廟祝祖孫兩人先後接掌佈施之事,與鬼打交道,想必自有一套與鬼打交道的經驗,不肯告知於旁人。
趙福生壓下心中的雜念,劉義真的情況等她處理完要飯衚衕的事情將來再慢慢去查詢,當下最重要的仍然是要飯衚衕的困境。
“夫子廟的鬼是什麼來歷,你應該很清楚吧?”
“是。”劉義真點了點頭。
今夜厲鬼行蹤曝露,也意味著他想要隱藏的秘密又一個秘密曝光了。
從夫子廟建廟以來,這個事四十年來一直都隱藏得很好。
就算是要飯衚衕出事後,厲鬼接連殺人,其他人就算從前人之死中摸清了厲鬼殺人法則,可普通人大多貪生怕死,沒有誰像趙福生這樣的逆天,敢近距離跟在厲鬼的身後,被她摸到了鬼的藏身之地。
劉義真皺了皺眉,想了想,突然又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