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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上,於是我指著他歪嘰嘰的黑傢伙問:“你的辣椒是不是要爛掉了?”誰知他抖了抖他的黑傢伙,哈哈大笑說:“操你媽的,老子這不是辣椒。”
我似乎明白了,小辣椒長大了,要爛掉了,就變了。
關於爺爺如何率領自衛隊剿匪的英雄事蹟,大都是從父親掉了門牙的嘴巴里蹦出來的。爺爺長得高大威猛,文武雙全,十里八寨的姑娘和婆娘都喜歡他。
我沒有見過爺爺。
但是,父親見過。
“他老人家雄勢得很哩!”
父親洋洋得意地告訴我:“小時候在後山的爛牛棚裡,老子看見他把人家張寡婦弄得殺豬似的嗷嗷直叫……”
其實頭一回看見父親弄張寡婦的時候,我八歲。
那天是中秋節,母親在家裡紡紗織布,父親大清早到後山上割田草,過了晌午還沒有回來。後來母親到灶房裡做了一籃子香噴噴的夾餡餅,回頭吩咐我:“寶崽,到後山喊你不老回來吃晌午。”不老就是父親的意思,十里八寨的人都喊自己的父親是不老,是尊稱,也是子女對父親最美好的祝願。
——不老,長生不老。
我當即拉著二弟去了後山。父親一般都在後山的田灣裡割草,離家也就兩裡來路,只要爬上袋把煙的坡就到了。然而我們在後山喊了十幾嗓子,也沒聽到父親吭一聲。二弟說:“哥,不老該不會是被山上的老虎吃掉了吧?”
我兇他:“吃,吃,吃你個頭!”
二弟呆頭呆腦的,笨得像剛從地裡挖出來的苕棒,經過一片密林時,我學老虎叫,嚇唬他。我說:“老虎來了。”然後拔腿往山裡跑,哪想,身後的密林裡果真傳來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虎嘯聲。
老虎真的要來了。
我和二弟不要命地往田灣裡跑。
田灣裡,我家的田老坎上有一個爛牛棚。爛牛棚是我滿叔叔年輕的時候搭的。滿叔叔愛賭寶,有一次把家裡的那頭大騷牯給賭沒了,他老人家想扳本,把滿媽媽也押上了。結果,本沒扳回來,滿媽媽也輸掉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寶慶佬牽著大騷牯,帶走了年輕漂亮的滿媽媽。滿叔叔沒有地,是靠用那頭大騷牯給別人犁地討生活的。自從輸了大騷牯和滿媽媽,滿叔叔就不賭寶了,帶著比我大兩歲的堂哥走南闖北,到處給人算八字。
秋收的時候,田灣裡的稻草也不用上樹,都堆放在滿叔叔的爛牛棚裡。
我和二弟想到稻草堆裡躲一躲。
然而,剛鑽進爛牛棚裡躲起來,我就發覺有點不太對勁了。
稻草堆裡好像還躲著一個人哩,不對,有四條腿,是怪物。
我悄悄扒開稻草一看,嚯,是一男一女,光著兩段身子疊在稻草垛上,腦殼埋在稻草堆裡,一動不動地躲在那裡,跟死人一樣。我心想,他們準是剛才聽到老虎叫了,怕被老虎吃掉,所以才躲在這裡裝死的,他們裝得真像。
我和二弟索性把眼睛一閉,也裝死。
老虎不吃死人。其實,老虎吃不吃死人我也不清楚。反正孃老子平日裡是這麼交代我們的,如果遇到老虎跑不掉了,就倒在地上裝死,老虎喜歡新鮮,從不吃死掉的東西,包括死人。
第一章 張寡婦(3)
然而我的眼睛剛閉上,稻草垛就劇烈地晃動起來了。剛開始我以為是老虎進了爛牛棚,趕緊把眼睛閉得死死的,屏住呼吸。
隱隱約約地,我聽到了叫聲,那是一個女人快要死了的叫聲。
女人的叫聲,細細的,斷斷續續的。
該不會是老虎要吃死人了吧?
我心裡一驚,眯縫著眼睛四下裡瞅。
哪來的老虎?我笑了,只見一個白花花的屁股在眼前的草垛上不停地晃動著,一上一下的兩個*,在屁股底下吊兒郎當的掛著。
那吊兒郎當的兩個*是父親的,打死我都認得。上面有兩根長長的捲毛。那捲毛本來是有三根的,前天夜裡,父親睡覺的時候,呼嚕響得跟雷公叫似的,弄得我睡不著覺,我就順手拔掉了一根,結果父親一腳踹過來,把我踢飛了,結果一頭掉進離床頭不遠的尿桶裡,差點沒被那半桶尿水臊死。父親把卷毛看得比我的小命還重要,我恨死這兩卷根毛了,我在心裡暗自發誓,一定要拔掉這兩根捲毛,所以我死記了父親的兩個*。
父親的那兩個*在屁股底下搖得正歡,比母親還好看的那個女人在下面,嗷嗷亂叫。我想,父親的傢伙一定是餓得發慌了,就像一隻餓得發慌的大公雞,在不停地啄食著女人的那粒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