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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裝備吧,這樣劣質的裝備,如何與敵人精良的武器抗衡?”
餘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士兵們手中的兵刃,盡皆鏽跡斑斑,連鋒刃都已經被磨滅了,而士兵們身上的鎧甲也是舊得黴,有的地方都穿了孔,然後用普通的布料縫了又縫,勉強遮住了整個身軀。
孫衛景忽地抓過身邊一個士兵手中的馬刀,在地上的大石頭上輕輕一磕,噹的一聲,馬刀斷為兩截,鏽跡簌簌而落。
餘躍看得滿心震撼,目瞪口呆,卻聽孫衛景憤然說道:“不怕被人說我推卸責任,我真的想說一句,這不是我們西區軍翫忽職守懈怠軍令,而是這些裝備翫忽職守懈怠軍令,誤國誤民啊。”
雖然孫衛景一通話說得極其隱晦,但餘躍還是明白了其中玄機:恐怕是朝中某位權勢滔天的大臣想要拉攏他,結果被他嚴詞拒絕,而後他就遭到對手各方面的制裁,包括經濟和物資上的制裁。
看來結黨營私的事情,無論在那個世界都是普遍存在的。
對於這種事情,餘躍也不好說三道四,只得報以深切同情,說道:“我理解你的苦衷了。”
孫衛景苦笑著看了他一眼:“說也奇怪,我一向是不愛抱怨的,但今天在餘都使面前,不知不覺就說了這麼多話,讓你見笑了。”
餘躍搖了搖頭:“孫都統言重了,其實您能將心中所想開誠佈公,足可見心胸磊落,我又怎麼可能笑話呢?”
這時候,忽聽撲通一聲,一個士兵跌倒在地,孫衛景臉色微變,招呼一聲,衛生兵匆匆趕上前來,七手八腳地把他抬走了。
餘躍滿頭霧水,正想問,孫衛景已經搶先說道:“這都是飢餓所致,軍中缺糧嚴重啊!——我們前番吃了敗仗,那些人就更有理由制裁我們了,這不,連糧餉都缺斤少兩了。”繼而不覺自嘲地笑了起來,“我還打算圍了城池,等待敵軍斷糧呢,但照這樣下去,我怕敵軍沒斷糧,而我們卻統統餓死了。”
餘躍心中一酸,不由得放眼四顧,這一看之下,又看到了西區軍的許多窘迫:經過一系列大戰之後,孫衛景的西區軍,大概只剩下幾萬人了,而且還是傷兵滿營,沒受傷的兵士也是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餓得面色黃,眼神無光,站在那裡搖搖欲墜,就像隨時可能跌倒似的。
整個軍隊看似紀律嚴明,軍容整齊,然而實際上,恐怕一陣風就會將其颳得東倒西歪。
孫衛景無限感慨的聲音響起:“這幫弟兄跟我出生入死,就算艱難到這步田地,都還不離不棄地跟著我受苦,沒有生兵變不說,就連半句牢騷都沒有,我真的很感激他們,就算最後……我也可以瞑目了。”
“就算最後”後面的話語沒有說完,但餘躍很容易就猜想到它省略的類容,不由得又是一陣心酸。
或許自己可以賙濟他一下。
一念及此,餘躍探手到空間戒指裡摸了一顆夜明珠,不由得一陣肉疼——夜明珠已經不多了。
還是給他金磚吧!
於是餘躍拿了兩塊金磚遞到孫衛景面前:“這是我私人贈送的,孫都統若是不嫌棄,就收下吧,現在一路往東暢通無阻,我想有了這些東西,可以買到很多糧食的。”
孫衛景一看,神色一陣慌亂,連連搖手:“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餘躍嘴角輕斜一下:“孫將軍該不會懷疑我這東西來路不乾淨吧?”
“餘都使言重了,”孫衛景面現猶豫之色,“只是你我萍水相逢,我怎敢受此大禮?”
還待推卻,旁邊一個小兵突地閃身過來,一把將餘躍手中的金磚奪了過去,繼而一臉惱怒地望向孫衛景:“孫都統,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迂腐?戰場相見為兄弟,哪有萍水相逢一說?”
那是一個體形瘦小的小兵,穿著普通士兵的戰甲,大概十五六歲,面板白皙,面容俊秀,說話還有點稚氣未脫,顯得奶聲奶氣。
可是他的行為舉止和說話的放肆程度也著實嚇了餘躍一跳,餘躍就那麼驚愕地看著他。
孫衛景面現歉意地乾笑一下:“這,這是小女若溪,她娘過世了,我就將她帶在身邊,沒調教好,讓餘都使你見笑了。”
他女兒?難怪一副娘娘腔,也難怪她敢那麼放肆。
見怪不怪,見怪不怪!
餘躍心裡這麼應承著,面上卻含笑說道:“孫將軍說笑了,虎父無犬女,我看將來令千金也是一位巾幗英雄,女中豪傑。”
孫衛景還沒回答,若溪柳眉輕揚,撇了餘躍一眼:“什麼將來?我現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