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簦篷裡裝著累累的大朵大朵的烏球菌。他把球菌控在桌上的箱盤裡。頓時,滿屋子裡飄起一股球菌的香臊。趙強的身後跟著妹妹菊香。
菊香抱著一捆嫩筍子,她彎腰把它放在壁腳的地上,拍拍身子進了屋。
趙強從抽屜裡取出一包香菸,抽出一支遞給宗祥伯。宗祥伯搖了搖手,一邊從口袋裡掏出煙荷包,一邊卷著喇叭筒說:“草煙衝頭好,過癮。”
趙強自己抽了一支,咬在嘴唇上,撳然打火機點火嗍著,問:“哥,聽說你有急事,是嗎事?”
宗祥伯滿是皺紋的臉上愁雲緊鎖,說:“唉,磨扇壓倒手了。”他把劉光漢怎樣借防止牛病打擊報復告狀的人以及他的來意都講了,問:“我能不能把牛廋在你這裡躲躲?”
趙強聽了感到事情很棘手。因為他半個月前在鄉里開會就得知了情況。雖然他們縣與西陵縣交界,但目前縣裡的口蹄疫病情形勢也比較嚴峻,發病率比較高,擴散範圍比較廣。現在全縣上下正緊急動員,派遣工作組,全力以赴,採取隔離、封鎖、捕殺、消毒緊急免疫等綜合防控措施。各鄉鎮村還層層還簽訂了獎罰嚴明的責任狀。儘管自己村子遠處偏僻山村,沒有受到這種疫病的影響,目前還處於安全狀態。但現在他若把病牛廋藏到這裡,造成傳染擴散以至危害,那上面曉得追究起責任來,誰負得起這責任?就算上面不追究,但自己村子裡的父老鄉親,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若不答應,他又是自己堂客的親哥哥。這實在是讓他左右為難。他沉默半晌,不知怎麼才好。
屋裡的氣氛顯得沉重起來。宗祥伯明顯地感到事情有些嚴重了,使他妹郎作難了。他不知怎麼辦才好,低著頭摸摸索索地卷著袋草煙,見趙強勾著頭,只顧一個勁兒地抽菸。他啞著喉嚨,開腔打破這令人沉悶的氣氛說:“你若是實在為難,那就算了。”
趙強把菸屁股擦殪,慢吞吞地說:“事情是有些難辦。若是牛真的得了這種病,那躲也不是事。我想還是按政府的要求去做,免得傳染給別人。”他停了一下,看了看宗祥伯一眼,又望了望坐在門口剝筍子一直沉默不語的菊香,說:“若不是得那種病,那還可以想想辦法。”
“我牛真的沒得那種病!若真的得那種病,我也不會來找你,叫你為難。那不光是害別人,還會害你。我自己良心上也過不去,我不會做那種缺德的事。”宗祥伯見他口氣有些鬆動,為打消妹郎的疑慮,他默本子把牛嘴唇起泡的情況隱瞞了,急忙解釋說,“我們那裡,還有幾戶人家的牛,也得了這種疑似病,請鄉里的土獸醫開了幾副草藥熬湯灌了,至今還不是沒事啊。劉光漢他們要打殺我的牛,十有*為了報復,借防治這種病為名,整治你侄兒和我們。”說著說著,他心裡急了,生怕趙強不答應,那整個家當就要毀了。他幾乎是在哀求著說,“我牛沒得什麼病,在你這裡也不會傳染的。你看能行嗎?”
第7章、陰謀(7)
趙強沉思著,半天不作聲。菊香著急地說:“我哥苦了一輩子。如螞蟥積血,辛辛苦苦地積攢一輩子,整個家當就只有那頭牛和那棟破房子。你要幫幫他呀!”菊香轉過臉看著她哥問,“哥,劉光漢,他怎麼要報復啟南呢?”
“說來話長,村裡自劉光漢上臺掌權以來,起初幾年還好。可到了八五、六年後,他就整個兒像變了個人兒似的,霸佔煤礦,貪汙公款,亂攤派稅費。弄得大家實在看不過去了,去年義剛、小秋、盛興、啟南和運仁他們幾人承臺一商議,準備提頭向上面反映。村子裡兩三百村們聽說了,都自願聯名。於是義剛他們就反映到縣裡。這可好了捅下了馬蜂窩。大家都知道,劉光漢這人報復性強,他仗他抗子硬,縣鄉鎮都有人。不知怎麼告狀材料又落到他手裡。承臺的幾個人就該歪了,他處處給他們小鞋穿,一有機會就作難報復他們。這次他就尋到我家的頭上了。”
菊香聽了,氣憤地罵道:“這個殺千刀的,害人都不起稿子。他不得好死!趙強你拿個主意吧!”
趙強見菊香幾次催著他,他再不表態就不近人情了。只好說:“劉光漢這個人,我們都知道,他是個笑臉虎,吃伢兒肉不吐骨頭的傢伙。他心狠手辣,這我都知道。但這和撲殺病牛是兩碼事。這畢竟是當前縣裡各級抓的頭頂大事,責任重大呢。你給我講實話。牛到底是不是真的害了那種病……”
“你幫不幫,不幫就算了!繞三繞四地講那麼多空話。煩人啊!願意就爽快點。難道哥還在你面前講假話。她又不是外人,這樣不相信人?”菊香見趙強那種態度,實在聽不下去了,生氣地把手上剝的那把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