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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不趨炎附勢,敢說公道話,而且慷慨大方,樂於助人,在群眾中享有很高的威望。因為他在鎮裡上班,對上頭的政策和鎮裡的情況比較清楚,大家不論有大事小事都願意找他去商量。
小秋過了河,朝義剛叔家走去,到了他家院子門口時,義剛叔的堂客艾淑珍在門外抱柴禾看見了,隔老遠就問:“小秋,那麼早到哪裡去,是不是到芝蘭家去?”小秋說:“到她家去做嗎?我是到你這兒來的。義剛叔在家嗎?”
淑珍笑著說:“在家,剛才義剛他們幾人還說到你呢。來,到屋裡去。”
義剛在屋裡聽到淑珍和小秋的說話聲,推開堂屋門走了出來,他招呼小秋進屋。小秋走到屋壁腳,跺了跺腳上鞋幫上的泥雪,相跟著義剛叔走進屋裡。屋裡的火塘裡燒著一大爐茶樹蔸腦殼火,火苗躥得老高。小秋和義成、啟南、盛興和運仁他們打了招呼,就坐在他們讓出來的小靠背椅子上。火塘的樓炕上有幾個鐵鉤子,鉤子上吊著兩三塊燻得紅彤了的臘肉和幾串蔑穿的幹豆腐 。小秋剛坐下,淑珍嬸就端來了一碗開水沖泡的熱氣騰騰的陰米子,遞給小秋。小秋推辭著讓給義成他們。他們說剛吃過。淑珍說:“搭熱吃,暖暖身子。”
小秋說:“艾嬸,那麼客氣,我可天天來啦。”
淑珍說:“好的!只是孩子上大學帶去點,現在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沒剩什麼。算你還有口福。想吃就要等來年了。若今年年成好,多栽點糯禾,多收點糯谷,就多做點一陰米子。到時,你們來有的是吃的。” 啟南嘆了口氣說:“光年成好,有嗎用,我們收得再多,繳完稅費,還不是老鼠養兒把貓展勁,白忙一場。”
小秋說:“今年中央一號檔案講得明明白白,要減輕農民負擔。看來我們的日子會好過些。”
“中央一號檔案年年發,就是隻見雞吃水,不見雞屙尿。我們農民的負擔從來沒減輕過,相反,是落雨天背稻草,越背越重。去年,徵糧隊把李曉明的父親李駝子打傷了,還抄了他們的家,至今都還沒處理,我們農民的日子沒法過了。我說了幾句公道話,他們找我出氣。”吳義成越說越氣憤,同時瞅了小秋一眼。
“他們量視他是勞改犯的家屬。”淑珍插話說。
運仁說:“中央的政策確實好,但到下面,揪嘴巴和尚把經念歪了。”義剛叔坐在那裡,一聲不響,只顧抽著悶煙。
啟南大聲地說:“有中央政策這上方寶劍,我們要堅決抵制他們搞三亂。皇糧國稅,我們一分不少地繳。至於提留費,我們要和他們算清賬,按照上面的檔案精神,上繳的稅費不得超過上年人均純收入的百分之五,該繳多少,我們就一分一厘都不少,不該交的一絲一毫也不能交。莫讓他們吃腦皮,只要大家齊心,看他們怎麼辦。”
小秋說:“對,我們要按中央的檔案精神,和他們算清賬。自古說‘皇糧國稅大似天,’我們一個子兒也不少。俗話講,‘養了爹孃不怕天,交了國稅不怕官’。義剛叔我們去年反映給縣裡的村賬情況,他們答應今年開春來落實。但開春已經這麼久了,還沒有落頭。你在鎮政府上班,資訊靈。他們究竟是怎樣安排,說話算不算數?會不會耍我們?”聽小秋這麼一說,大家都把目光投向義剛。義剛的眼睛瞧著火塘燃著的茶樹蔸腦。屋裡頓時一片沉靜,只聽見茶樹蔸腦不時發出嚯嚯的火嘯聲。義剛長長地嗍了口煙,慢慢地吐著菸圈,灰白的煙霧一縷縷徐徐地飄散在屋子裡,他嘆了聲氣說:“中央三令五申的強調減輕農民負擔,嚴禁三亂。今年又下了個一號檔案。按道理講,我們農民的日子應該好過的。但據我所曉得的訊息,並不樂觀。大家要有心理準備。今年的形勢怕是一下子減不下。現在實行鄉鎮財政包乾,分灶吃飯。鄉鎮那麼多的幹部吃皇糧,工資福利從哪裡發?還有村幹部的工資補貼及一切開支出在哪裡?還不都出在我們老百姓的頭上。俗話說‘官出於民,民出於土’。如果不改變現行政策,看來我們老百姓的日子怕一下子難以有所改觀。”
“國家不是撥得有工資嗎?幹部的工資和開支都要我們老百姓負擔,那我們不是變成了蔸棕樹了,任他們怎樣剝?”運仁急著插嘴說。
義剛接著說:“聽我說完,你講的有道理。但不完全是那麼回事。不僅除了他們的正常工資福利和開支以外,還有他們的吃喝拉撒,甚至貪汙嫖賭逍遙不都是我們農民出嗎?中央減輕農民負擔,到下面莫增加就謝天謝地了。前幾天,鎮裡開會,傳達縣裡三級擴幹會議精神,今年要大搞開發和建設。鎮裡決定要搞三大工程:一是建一個柑桔罐頭廠,投資三百多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