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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好的年景有點兒收的,若雨水欠缺的,都還不夠補種糧。哪有那麼多的產量呢?”
盛興說:“來,我把你匡算下,坪上就算兩畝囉,這都是可種雙季稻的嘛,一屆畝產九百斤沒問題嗎?我看你這丘田蓋全坪。兩畝兩屆就是三千六千斤。還有坡上一畝多,算五百斤,有嗎?這樣毛毛把你算一下,不就有四千來斤嘛。”
慶東伯被他算得笑了起來,說:“你都把我滿打滿算了。但願如此。不過我只得三千四五百斤,我就作賀喜揖了。”
盛興說:“能遇上今年這個好年歲,就可以過上個好日子了。”
慶東伯說:“哼,那是夢裡吃糖,想得甜。穀子進偅�瞬潘閌��潘愫媚晁昴亍9庥瀉媚晁輳�灰歡�芄�蝦萌兆印!�
盛興說:“怎麼不能啊?”
慶東伯說:“農業成本和稅費那麼重,你算算看,作田還有嗎個賺頭。搞得不好還要貼老本呢。”
盛興說:“那我們來算算,究竟作田划算不花算。”他們兩一提一答地算起來。
慶東伯說:“就拿我那幾畝田來算吧。我講你算啊。種子要一百五十元;請人栽收的工錢:載田,一畝一季,要六十元,兩季四畝就是二百四十元;收割,又是二百八十元;化肥四百元;抗旱三百元;犁耙三百元;農具折舊兩百元;人頭稅費一人一百七十元,四個人總共是六百八元;光這主要幾項是好多啊?”
盛興說:“是二千四百八十多元。”
慶東伯說:“零股零碎的開支都還不算。再算收入。就算三千八百斤穀子,作七毛錢斤,總共只有二千六百六十塊錢。收支兩抵,只剩下兩百來塊錢了。按這樣計算,我們一年做到頭,還不到一塊錢個勞動日”慶東伯用滿是青筋的手,拿起短竹腦殼菸袋,在煙荷包裡,挖了挖,裝上一袋煙,慢慢地打火點燃,“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他邊抽邊說:“我們還有薅田、打藥、管水、削田坎、搭田坎等等工日都不算了。若算起來還要倒找婆婆四兩漿呢。”兩個人毛毛算了以後,大眼瞪小眼,痴了。他們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沉默了半晌。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24章、獵魚(2)
盛興說:“照這樣算,作田真是划不來啊!七算八算,屁股上一螺鑽,還要倒找婆婆四兩漿呢。”盛興嘆了聲氣說:“唉,田,不做又不行,要吃飯呢。要不有錢,乾脆買糧食吃。”
慶東伯說:“買糧食吃?那嗎買糧食啊,哪得那麼多錢呀?”
盛興問:“那你投入那麼多本錢,本錢不是錢嗎?”
慶東伯說:“本錢不是現錢,是拆東牆補西牆。如養雞餵鴨,得點兒錢,還有田頭地角種莊稼,橫一把,順一把地往裡填。若真有那麼手現錢,你也捨不得往裡面填了。但成本里面還有一項可以節省,就是栽田和收割請人的八百塊工錢。可以不請人,自己幹。但人累得很吶。俗話說‘季節一把火,一刻值千金。’季節不等人哪,錯過不得。其餘的不能省,只能在做工上打打折扣。人哄地皮,地哄肚皮。你不投入那麼多,它就不產那麼多糧食。這也叫禮尚往來吧。我琢磨了一輩子,才悟出這個道理。”
盛興說:“是呀,作田折本。關鍵是工業品貴,農業品貧賤,穀賤傷農。我們農民辛辛苦苦一年做到頭,結果是老鼠子偷漿糊只糊得個嘴巴。怪不得有那麼多人不願種田。起先,有的得一兩百塊就把田租給別人做了;可現在,有的不要錢,只要替他納糧完稅就行了,但是別人還不願幹呢。有的甚至白送給人家,什麼都不要,人家還願幹。好多的人家只好讓田放在那裡撂荒,乾脆出外打工,掙現錢去了。雖然工資不高,得個是個,總比在家做陽春強。在家做陽春,還要擔自然災害的風險,遇上個不好的年景,竹籃打水一場空。莫說賺頭,投入的本錢,也要泡湯。”
中午時分,死風了,天氣登熱,遠處天腳邊的山後冒起了大團大團的黑雲。黑雲一個勁兒地往天頂上塕攏來。不時,一朵黑雲遮住了太陽。頓時,大地上飄移著大團大團濃黑的陰影,被太陽光照著的地方明亮亮的。沉重的雨雲在天空團了半日。起風了,雲團迅速向東方趲去,西邊又露出明淨瓦藍瓦藍的天空。太陽一露出來就像團火,連吹來的風兒也熱烘烘的。生米蟲在溪邊的樹林裡又開始尖叫起來。
慶東伯抬起頭,望著飛跑的雲朵說:“雲往東,雨無蹤。看來雨沒了,俗話說‘麥熟風搖,禾秀雨淋。’禾穗綠豆黃了,得陣行雨淋下多好啊,籽粒就飽壯多了!”
盛興說:“慶東伯,天氣熱了。時候不早了,中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