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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範崑山,在萬般痛苦之下,又聞四十年前,縱橫江湖的傲霜玉姬,竟是這溫性姑娘的奶奶,也是文仲玉的四師詛,難怪武功高絕,身手不峭,因是心下更為恐懼萬分,如此這段,不但自己老命難保,而‘血雨寒屯’,也將遭致,一場空前未有的血劫……
這時,警鈴之聲,仍在響震不絕,這恐怖殺伐來臨的前奏,不僅使得莽莽山野,籠罩在血淋淋的愁霧慘雲之中,也使的這群,小煞星,有點驚愕與緊張。
仲玉聞其聲勢,估量這“血雨寒屯”,決非‘欲仙幽苑’可比,從其四部一院的組織,斷知頂尖高手,必然數以百計,固以己方數人的武功,可以匹敵一時,但惟恐不諳地形,而致產生意外變化,不如爭取時間,制發機先來一場腥風雨,再作道理。
於是向眾姑娘說道:“此刻警鈴傳訊甚急,這芒兒暫且不必管他,反正他也活不了,我們不如先闖一陣,若待些時難免有安。”
慎芳狠瞪範崑山一眼,接道:“你急什麼?這連環峰雲罩霧繞,地形也不熟,究不知浮羅峰在那裡,也不知“血雨寒屯”在何處,即然胡闖,豈能找得到“蝕骨洞”?待我先問,一問這老兒,此地的途徑和形勢再說。”
說著,嬌軀移前數步,素手微抬,玉指強風,射出一絲勁道直向範崑山“氣海穴”飛去。
隨聞範崑山輕咳一聲,口中即停止噴吐白沫,瞼上筋肉也已恢復正常,看樣子痛苦的程度,已然減去了不小,但是兩條腿仍在一屈一伸的抽縮著。
慎芳美眸暴射寒芒,朝範老頭說道:“現在巳與你解開音穴道,生命可暫保無慮,並且巳能發聲說話了,但你需告訴我們,連環峰下有些什麼陷阱,走那一條途徑,方可直達‘血雨寒屯’之內。”
範崑山聞言,只是瞪眼不語,恨聲不絕,因為他是鬼頭十八屯,八大長老之一,身份極高與天殘魔君原是綠林莫逆,豈能說出‘血雨寒屯’,四周的各種設施,而且助於他人,自毀江湖義氣?慎芳見他躊躇不言,於是又道:“老傢伙呵,你且說了出來,便饒你不死,不然叫你死也死不痛快。”
“賤婢”,範崑山突地一聲暴喝,道:“老夫身為本屯八大長老之一,豈可說出本屯機密背叛屯:主晚行不義,你們休得多想……”
“哈……哈……”慎芳銀鈴般地長笑一聲,說道:“老賊物,你不說也罷,少不得要把這‘血雨寒屯’,殺個名符其實的血雨紛飛,我便先從你下手……”
說此,臻首微側,向六洞主笑道:“眾位姐姐,看我使他跳個猴子抓天舞給你們解解悶兒。”
言畢,回身似燕,白影飄飛之中,同時羅袖輕揮,玉指徐彈,立由指尖發出,數十道勁風,夾著嘶嘶之聲,捷向範崑山周身卅大穴射去,姿態之美妙,動作之快速,手法之靈奇,使眾姑娘歎為觀止,仲玉也是由衷欽佩。
她這手飛身彈穴,制穴錯亂的脊錐神經的絕技,乃為傲霜玉姬,當年殘酷遊戲人間的異技之一,其認穴要準,手法尤需不輕不重,輕則失效,重則殞命,堪稱獨步武林的奇技。
叫憐範崑山當此之時,毫無閃避能力,只有認命,任其擺怖,白影繞身一週之後,隨聞範崑山幾聲吻咳,接著轉變為嘿嘿啞笑,又復呵呵哈哈大笑,而雙手也隨著笑聲,不規則的揮舞起來,兩腿則一屈一伸的蛙跳不停。
頓時,就像作了魔似的,在前瞻亭的中堂裡,兩手如雞爪般的亂揮亂舞,雙腳則機械似的滿堂蛙跳,而且笑聲不絕,由大轉小,再由小轉大,女口同瘋狂一般。
而其形狀真是慘而憐,只見他鬚髮豎立,雙目漲的血紅,幾平要瞽暴出來,臉色慘白,青筋賁張,張著大嘴笑不絕聲,滿身大汗,涕淚交流,雪白的鬍子上,沾滿了眼淚,鼻涕和汗水。
最奇怪的是在他滿堂蛙跳之時,碰著桌椅板凳也不知避讓,只順著蛙跳的方向亂撞亂碰,竟把全堂桌椅撞得東倒西歪凌亂不堪,而這老傢伙的雙腿,也已傷痕斑斑,皮破血流,雨花石徹成的地面也染遍了許多血跡。
這種神皮肉的摧殘,竟折磨得這位血雨寒屯中,八大長老之一的武林高於,失去了人的新生和本能也許是他半生作惡應得的報酬。
眾姑娘和仲玉,幾曾見過這種人為的慘然笑劇,待見範崑山滿瞼涕淚,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和那上肢像急瘋了的猴子,下肢像苦命的癩蟆所湊合成的形態,一個個早巳笑得花枝招展,嬌喘呼呼……
此時,言姣蓉這丫頭,到底是宅心仁倒,俏立一旁,她笑是笑,因為範崑山那種樣子,誰也沒法忍得住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