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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心您一錯再錯,醜事傳江湖、使女兒將來無臉見人……”
說著,已淚披滿面,頓了一下,繼道:“亡父下世之後,您就該守制養性,計算為爹報仇才是……誰知您不但不盡職責,默唸仇恨,反而阻撓我去為爹報仇,而且在此大興土木,廣招強盜想稱雄江湖不說,竟與那淫魔方子彤,暗地來往破毀貞傑,娘,您說女兒我蒙羞不蒙羞……”
“住嘴。”厲蔚雲倏地一聲嬌喝,打斷慎芳的話尾,威煞籠面,柳眉倒豎,氣道:“好丫頭,想不到這些汙穢的話,竟從你口中說出來,我真生錯了你,十年來的希望,只有付於流水,我要你這女兒幹什麼?”
語畢,臉呈殺機,呼地抬掌直向慎芳天靈蓋拍去。
仲玉見她母女鬧到如此地步,心中好不著急,待見厲蔚雲揮掌向慎芳天庭拍到,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忙執行功力,強持身體復原,以便解除當前糾紛。
無知他所中的是大雪山盛產的五色毒果,提練出來的“酥骨馳筋粉”,人一吸到此種毒粉,不管功力深淺,便被癱瘓在地,不能動彈,必須要時過三刻才可復原,是以,毒粉時效尚在,饒他如何行功,仍是無用。
但眼見厲蔚雲單掌已向慎芳頭頂落下,只急得汗落如雨……
而慎芳見乃母揮掌落下,竟紋風不動,宛如觀音坐蓮臺一般,秀目緊閉,準備等死,嘴裡則喃喃說道:“死了也好,免得在世上丟人……”
厲蔚雲見慎芳不躲不閃以求一死了之,心中又痛又恨,她且還說出令人難以承受的話,頓時揚掌中途,撤拍兩難,撤回來則實在不可忍受女兒的刺激,母威何在?拍下去吧,瞥見她那楚楚可憐倔強的樣子,真有點捨不得,何況只有這麼一點骨肉,而且又是初逢。
這種疼惜與憤恨的矛盾,竟使得曾叱叱風雲,名震川黔的厲蔚雲進退兩難,身軀微微發抖之後,一個自求解脫的意念,掠過心底,旋即撤回掌來。
隨之萬念俱灰的感慨和逃避生趣的悲哀湧集,慘然哀慟之中一聲悽嚎。
“亡夫呵!”
身若山倒,俯伏靈前悲聲哭道:“十年的艱苦歲月,就是此報酬!才見面的女兒,都不相信妾身的清操,誰會相信呵……我還活著幹什麼?”
慎芳一見,可待著了,情知自己的言態,大達倫常,致使乃母傷心慟哭突萌死念,愧疚由然而生,仟悔不及,但是她仍倔著性子,身軀坐著不動,只楞瞧著乃母。
倏然,厲蔚雲側過身來,含悲忍淚朝慎芳道:“芳兒,你剛才的疑惑娘不會怪你,可是你必須知道事實的真象,殺你父親的仇人正是傲霜玉姬藍問梅,而你父所爭奪的寶旗,就是那無影絕命旗,這兩件事你能辦麼……”
此言一出,嚇得慎芳和仲玉魂飛魄散,呆得如同泥菩薩似的,吞聲無言暗自驚惶不已……
仲玉驚惶的是,厲蔚雲是慎芳的生母,也與自己親孃有仇,而其亡夫竟又死在四師祖傲霜玉姬扇下,所爭地的寶旗,則是自己所用的“無影絕命旗”,這交錯的冤仇和未了結的紛爭,將不知何以消弭……
慎芳不但驚惶心寒,而且更是痛苦莫名,想不到父親為了尋覓自己,竟死在奶奶手中,一個是具有生育之恩的嚴父,一個是施予養育之恩的奶奶,這血仇是從何起從何瞬?
而且亡父所爭奪的東西,偏又是五老授予仲玉的“無影絕命旗”,當年起始的原因,誰是誰非不說,乃母若知道其底細,不論那一方面自己如何立身?何況聲言在前,必要替父報仇!這一下豈不死了口?
如今,她尚不知仲玉身在何處,那“無影絕命旗”是否仍然在手,如果被乃母手下人攜取,將來怎麼得了?
這時,又聞厲蔚雲繼道;“至於淫魔方子彤,每年來此一次,確是無謂糾纏,如果為娘真不顧名節,越軌胡行,適才我何必對你說?會叫你知道孃的醜事?”
說此,浩嘆一聲,目注牌位,右手劃空一挽“卡”地一聲,手裡已執著懸掛香爐右邊的那柄長劍,低聲道:“十年光陰已然消失,我沒得到什麼,只得到由自己女兒,口中說出令我心寒而失望的話,此生也不過如此……芳兒,你好好照顧自己吧!”語畢,招手橫劍,其快無比,竟向脖子刎去。
慎芳一見乃母,被自己連番悖逆之言,氣得橫劍尋死,頓即嚇掉了魂,就當厲蔚雲招手之際,慎芳已騰身而起,長袖一吐一繞,已把長劍拿住,隨之,飛撲而上投進厲蔚雲的懷裡,哭道:“娘呵!女兒罪該萬死,口出胡言,使您傷心現在我知錯了,隨您打也好,殺也好,女兒也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