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頃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今天是何人擅自發動八奇沉煙陣,致令構陣的舍卒,全部死亡,固然凡人侵本舍之人,決予嚴處,但未到最後關頭,也不可發動陣式,這件事我想必是三弟作主,他現重傷垂危,正躺在那邊也是罪有應得……”
“大嫂!”天府亡魂溫中奇,接道:“三弟亂律違規,雖屬非是,但入侵本舍之人,不管是何路數,切不能輕易放過。”
精舍夫人厲蔚雲,凜然答道:“闖舍的是三少年男女,現正昏迷陣中,如何發落自有為嫂作主,二弟不必諫言。”
天府亡魂溫中奇,接道:“全憑大嫂處置,小弟不敢亡諫,我且去看看三弟傷勢如何。”
說完,躬身一揖,旋即扭身抬步,徑向樹林邊草地疾躍而去。
這時,濃煙已漸漸散去,石坪上顯露一片屍體,黑鴉鴉充塞其間,厲蔚雲朝溫中奇的背影,瞥了一眼,猛地提氣拔身,離地五尺,平射繞圈而行,在屍體下一點一躍,宛如鳳登梧桐,而一隻電目,則不斷掃視著。
未及,在兩屍體中間,發現了慎芳,她像母鷹似的撲向前去,用腳踢開那兩條戶體,伏身下去,從繡紋懷中把慎芳輕輕抱了起來,摟在懷中,隨又忽忙解開慎芳領釦,朝其肩脖下注視一會。隨之,臉色慘淡淚若泉湧,一聲嚶嚎:“我的兒……真的是你……”
兩隻手緊摟慎芳的嬌軀,把臉貼在其頰下,流著淚輕聲飲泣,表現了切思骨肉,久別重逢的親熱,也洩露出最深的母愛。
原來慎芳脖子下面,金煉錘掛著一片中指長、兩指寬的紅色玉葉,一邊刻著慎芳自己的名字,另一邊刻著一柄長劍和一隻荷花,這是天南劍客溫中傑和厲蔚雲,當慎芳出世時所琢制的紀念信物。
少頃,厲蔚雲抱著慎芳親了一會,才想到她女兒正值毒發昏迷,奄奄一息,於是,取出兩顆溫泉獨行解藥,塞入慎芳口中。
之後,又端洋慎芳的臉蛋,此刻,仍是紅火芍藥,嘴唇黑黑,額角腫起老高,秀目緊閉,但並沒有改變其幼年容貌的輪廊。
厲蔚雲滿面淚痕,現出又喜又愛又疼的神色,尤其見慎芳前頰下,針孔尚冒出紫黃色的毒水,迅即輕輕用嘴,對著傷處慢慢一口一口的吸吮著。
似那種有著潰爛性的毒水,如不是母親對子女,誰會那樣冒險?俗說親思似海,母愛至上真是一點也不虛。
此刻,天府亡魂溫中奇,已臉含激怒,眼射烈焰,向這邊躍來,敢情已察視乃弟地獄書生,傷勢奇重,加以針毒入髒,回生難期了,待見厲蔚雲,懷抱一個白衣女子,正為之吸洗傷口,當即好生詫異,心道:大嫂往日何等凜峻,且有潔癖,為何將一陌生少女,極盡仁慈,特表親情?
但是,他只能在心裡打問號,可壓根兒不敢詢問,因為厲蔚雲在他心目中,是具有無比威嚴的神聖,也是溫氏門中,最高的權尊,平日二兄弟畏之如虎,奉若菩薩,當然,這由於厲蔚雲是他們的長嫂,而且武功高出他們甚多,因此,哪還能不唯唯服貼。
所以,天府亡魂只冷立一旁,極自矚察全場,一片慘象,真是“天府精舍”突前未有的浩劫,再加下乃弟地獄書生的怨仇,使得他暗發恨聲。
當他發覺仲玉,和繡紋夾陳在群屍之中,更是怒焰器張,心知目前慘狀,必是兩少年男女無疑,但卻不敢當著長嫂面前,妄處處理敵犯,由之直恨得心如火燒,睜大巨眼來回掃盯著,正值昏迷的仲玉和繡紋。
移時,他實在難壓恨火,乃朝厲蔚雲躬身道:“大嫂,三弟的傷勢奇重,不僅已折斷左臂,半條身子殘廢,而且中了不少霏雨針,適才我餵了兩顆解藥,看情形還很是可以,縱能保留性命,恐怕也成廢人了……”
厲蔚雲聞言,臉上毫無憐惜之情,更無仇恨之色,只漫不輕意的,掃了溫中奇一眼,道:“二弟所言,早在我意料之中……”
“大嫂!”溫中奇急插道:“那麼三弟斷臂之仇,和激陣之恨,必須嚴加折處來犯,這三個少年男女,即是罪大惡極,可否交由小弟代勞處理……”
“什麼?”厲蔚雲臉色倏然一寒,怒目插道:“二弟是否有意擅權?”
“小弟不敢!”溫中奇俯首躬身接道:“不過大嫂千萬別放過他們,還有這白衣少女,既是入侵本舍的—份子,大可不必施予仁慈,應依罪論處……”
這溫中奇簡直不辨顏色,明明見到厲蔚雲懷抱白衣少女,為之吸洗毒傷狀甚親切,而她二人的相貌,又極其酷肖,居然不推想,那白衣少女應該是其什麼人,試想,若是真正的仇敵對頭,厲蔚雲豈會一反往日峻態,竭盡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