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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豬糞。”
翻譯後的一剎那,赫魯曉夫欲怒未怒,兩側太陽穴的血管看來隨時會脹裂。然後,他突然笑了起來。他說:“這點你是對的。”“所以,也許你說得對,現在我們該談別的問題了。然而,我必須告誡你,你在訪問期間將會聽到關於這項決議的意見。”關於這個問題而很少在其他問題上,赫魯曉夫是信守諾言的。
我難得象在1959年與赫魯曉夫所進行的一系列高階會晤那樣作如此充分的準備。經過在克里姆林宮辦公室的第一次會晤後,我認識到,沒有大量的事先工作能使我完全準備好與赫魯曉夫的會晤。他對此根本沒有預料到。什麼禮貌、禮儀、旅行計劃對他來說都等於零。在我整個訪問過程中,他常常對我發表高談闊論的長篇演說,在美國電視臺模型的攝影機前奚落美國,在美國廚房模型的洗衣機前用核導彈威脅西方,在感到驚訝的尼克松夫人、赫魯曉夫夫人和其他客人眼前,他把一個社交性的午餐變為五個半小時的外交政策辯論會。
與赫魯曉夫會晤剛結束,我反覆思考了這幾次會晤的情況,而赫魯曉夫這個人的形象也就在我腦海裡形成。他總是採取攻勢,對其對手的弱點有種本能的感覺和向對方榨取好處這種幾乎是強制性的傾向結合了起來,也就是,對手讓步一英寸,他便推進一英里,只要別人顯露出一丁點兒膽怯,他就在你身上輾過去。無論在語言上還是在行動上,他都是一個饒有趣味的人,尤其是有觀眾在場時,他有賣弄自己的癖好。
他是一個在會晤前要做準備工作的人,對其對手的立場,瞭解得如同對自己的立場那樣清楚,他為此自鳴得意。在辯論中,他給人印象特別深刻,因為他善於隨機應變,國為他在被逼到牆角或難以守住陣地時,能夠曲解、攪亂和改變話題。他的感情顯得很激動,然而他的言行向我表明了,在討論重要付題時,他嚴肅認真、冷靜、不動聲色,並採取分析態度。
赫魯曉夫使世界時而感到有趣、時而感到驚愕,達十一年之久。他於1953年從斯大林助手的行列中平安無事地爬了上去,而於1964年他的同僚出入意外地將他廢黜時,他又砰地一聲下了臺。他給世界留下了執政時期的赫魯曉夫的三個形象:是一個愛吹牛皮的小丑。他經常在公開場合喝得酩酊大醉,在這方面,他勝過任何一個現代蘇聯領導人;是一個能冒險的實用主義者。他一直不為教條所束縛,但他力圖用其考慮不周的靈丹妙藥而不是採取從長計議的辦法來解決國內問題;是一個共產黨的極權主義者。他踩著對手和同胞的屍體爬到執政的地位,透過把那些反對者送去流放而執政,一直到自己成為自己一手使用過的那套手段的犧牲品而告終。
透過我與赫魯曉夫的會見,發現這個小丑戴著兩副面具。
一會兒他可能是吵吵嚷嚷、興高采烈、性格開朗,洋溢位友誼和幾乎是誘人的魅力。他臉上笑嘻嘻,說著一切場合都說的粗俗的話。他跟我說話時,有時抓住我的西服翻領,彷彿準能吸引我的注意力似的。他常常向我靠近,小心地向兩旁觀察一下,看是否有人在偷聽,然後小聲地洩露點有關蘇聯軍事計劃的“秘密”。
過一會兒,尤其是在有人聽他講話的場合下,他可能成為粗暴的、飛揚跋扈的、怒不可遏的一個深深刻上個人印記的高調外交的大師。在他發表裝腔作勢故意誇大其詞的講話期間,他跟我面對面地站在一起,用食指輕輕地碰我一下,好象口頭上的強調還嫌不夠,需要用實際的動作來加強講話的效果。他常常眯著眼睛,象機關槍手瞄準準星一般。然後,他的論點、大話、褻讀的語言象連珠炮似地脫口而出。在與赫魯曉夫會晤結束後,我不禁想到,在他怒火燃燒的一剎那所說的許多話,在文明外交時代足可以挑起宣戰的。在我們時代,這些話不過使譯員感到臉紅而已。
赫魯曉夫這個小丑能夠熟練地運用戲劇表演藝術,這一點是我在和赫魯曉夫參觀美國國家展覽會時走到電視臺模型前發現的。一個青年技術員要求把我們相互寒暄致意的話錄下來,以便在展覽會開放期間向觀眾重播。起初,赫魯曉夫似乎表示懷疑,但是工人群眾的場面壯大了他的膽。他很快爬上講臺講起話來,以便讓人攝影,並向觀眾重播。
他問我:“美國存在多久?三百年?”我答稱,美國大概是一百八十歲了。他一邊大揮其手臂,把整個展覽廳掃視一遍,一邊說:“哦,那麼美國已生存了一百八十年了,這是她已達到的水平”,“我們存在還不到四十二年,再過七年我們將會達到同美國同樣的水平”。觀眾被他的吹噓吸引住了,他們的歡呼聲似乎在慫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