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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地瞪著懼留孫,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一般。
暫不提楊戩帶著懼留孫,在眾天兵天將的擁簇下,風風火火趕往凌霄寶殿。
且說李長壽與白澤迅速回返太白宮。
入了太白殿,李長壽翻身下羊,叮囑白澤化作人形,去了角落等候。
不過片刻,玉帝化身荃峒匆匆而來,李長壽立刻開啟重重大陣,看荃峒喜上眉梢、目中滿是歡喜,一盆冬天過夜的嫦娥洗腳水就潑了下去。
“陛下,這次事情大條了。”
荃峒怔了下,一旁白澤露出瞭然的微笑。
水神大人的難處,他當坐騎和頭號謀臣的,自然都知道。
白澤在旁做了個道揖行禮,荃峒點了下頭做回應,忙問:“長庚,此事……不是咱們搞大的嗎?”
“已經失控了。”
李長壽嘆了口氣,目中帶著幾分憂慮,嗓音都比平日快了幾分:
“廣成子師兄太急躁,完全穩不住!
現在不只搞得我們很被動,他自己接下來也很被動了。”
白澤:?
荃峒:???
荃峒道:“廣成子當時站出來,雖然是給天庭施加了壓力,但在他闡教大師兄的立場上來看,這事必須做。
如果他攔都不攔,就讓你將人給帶回來了,他這個大師兄便威信全無了。”
“陛下您可能不知具體,”李長壽正色道,剛要開口,又抬手比劃了下。
荃峒會意,立刻引動天道之力將此地包裹,隔絕除卻天道之外一切的檢視可能。
李長壽甚至來回踱步,以表達自己此時相當煩躁。
他走了一陣、整理好思緒,散去空明道心,才將問題嚴重之處講出來:
“闡教內部表面一團和氣,其實是分派系的!
廣成子師兄是闡教十二金仙仙首,玉虛宮中擊金鐘的弟子,但他並非是二師叔的大弟子,二師叔的大弟子是南極仙翁,極少露面,完全不參與天地間大事。
根據太乙師兄透露給我的訊息,闡教內部最起碼分為三派,一派中立,一派聽命於廣成子,一派聽命於闡教副教主燃燈。
廣成子是名義上的大師兄,地位與多寶道人持平,於道門中略遜於我家玄都師兄。
而燃燈,是老一輩大能,與二師叔交好;
他人脈廣闊、屁股還不正,偏向於西方教,十二金仙偏偏還要稱呼他為老師。
這兩派之間一直在爭,燃燈有意讓闡教與截教對立,廣成子對此事不支援也不表態,裡面到底有幾層意思,咱們很難看清。
這次懼留孫如此行事,背後必然是有燃燈的影子在,這種算計套路,是燃燈、彌勒的常用手法。
我最開始推測就是燃燈!”
荃峒納悶道:“那,懼留孫已經抓回來了,稍後盤問只要問出是燃燈指示,這又怎麼了?”
白澤卻是倒吸一口涼氣:
“陛下,燃燈雖人品不怎麼樣,但確實是聖人親封的闡教副教主。
捉拿懼留孫,可以看做是懼留孫被劫運所控,做下了糊塗事;
可若是抓燃燈,這事就徹底鬧大了。
水神,可是這般失控的?”
“不是。”
不!
白澤眨眨眼,突然感覺自己……小尷尬了。
“抓燃燈早就在我算計內,懼留孫不開口我也有法子抓回來,”李長壽搖搖頭,“問題出在了廣成子身上。
這位師兄當真太急躁了!
他當時讓我且慢,給了我一個眼神,我立刻會意,知曉他是要做一做大師兄的樣子。
但他戲太過!
完全忽略了此事的緩和空間本來就很淺,淺到只能放下一條魚蝦!他完全忽略了天庭、截教眾仙神的情緒!
我抓懼留孫,懼留孫不是他的人,他一兩句場面話揭過去就算了,稍後等我帶人去抓燃燈,他再表現的如此憤怒,以跟我之間的決裂,轉化闡教與天庭的矛盾。
然後我們兩個再找機會相逢一笑泯恩仇,既是一段佳話,又能將闡教名譽受損降到最低。
可他剛剛,已經拿出了道門不戰之約,還非要拿這個道門之不戰之約!
我再去抓燃燈,他能再多說什麼?
明面上跟燃燈劃分清楚?那他這個闡教大師兄也做到頭了!
邁出的第一步,步子就這麼大,把自己能緩和的區域完全封鎖了,他還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