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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條件不去揚名立萬,擱著奉行清靜無為,這不是跟他白澤開玩笑嗎?
講真,被天罰了這麼多次還不死的,白澤就見過水神這一個。
白澤自然知道,這是水神行事有度的緣故,哪怕惹惱了紫霄宮中的那位,也只是對水神稍作懲戒,而且總有種師爺看徒孫,咬牙切齒、恨其不爭的味道……
這是什麼?
水神這不就是明擺著,天道預定的雙帝之一嗎?
所以,當陸壓找自己時,白澤眼見無法擺脫妖族之因果,乾脆就向前踏出半步。
他給陸壓的計策是以進為退,何嘗不是他自身在以進為退?
可……
瞧準了、心定了,梭哈了、全沒了。
白澤順利抵達水神身旁,成為了人教拉車苦命仔,今後估計是要在水神本體旁被看到死,別說什麼謀算天地大運,以後真的能安心度過餘生漫漫,與天地同眠了……
念及此處,白澤幽幽嘆了口氣,雙目緩緩閉上。
自己選的路,又能怪誰呢?
李長壽似乎能看透白澤所想,笑道:
“前輩,莫要失落了,人教奉行清靜無為,我與師兄也不會強迫前輩多做什麼。
前輩未站在妖族那邊,已算是幫了我們大忙。”
李長壽的思路轉變十分迅速。
【既然無法揚了白澤,那就只能刷好感度!】
白澤皺眉道:“此地已無旁人,貧道再問道友一句,道友可否實心告貧道一聲?
道友當真,心無權欲?”
李長壽笑道:“若我推斷不錯,前輩無法探查天道之力較為濃郁之處吧。”
“不錯,我需躲避天道。”
“怪不得前輩會有這般誤會,”李長壽微微搖頭,抬手一點,在水潭旁放了兩隻蒲團、一隻矮桌,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長壽道:“其實前輩忽略了最簡單的一個道理,我說了,前輩就能明白此間因果。”
“哪般道理?”
“若非我這般性子,若非我追求清靜無為,咱們人教的聖人老爺,如何會選中我?”
白澤一怔,隨之啞然,而後將頭埋在前爪中,長嘆道:“聰明一世,聰明一世啊!”
李長壽含笑搖頭,讓白澤在旁獨自鬱悶了一陣,才道:
“前輩今後只需在外人前保持本體形貌,私下你我見面時,前輩隨意就可。”
白澤緩緩抬頭,情緒已是比之前輕鬆許多,顯然是因發現了自己的致命失誤,從而心底暫時接受了當前的身份……
人教車伕。
白澤恢復成中年道者的身形,額頭也多了一點淚滴狀的紅色印記,額前一縷長髮化作了銀色,為他增了幾分妖異之感。
白澤此刻穿著一身寬鬆的白袍,坐在了矮桌對面,苦笑道:“貧道到底圖個什麼。”
“多了份安穩,少了些顛簸,了卻了因果。”
李長壽話語一頓,笑道:“當然,也多了一份枷鎖。
不過……”
“怎麼?”白澤苦笑著反問。
“此事前因後果,不也是佐證前輩那趨吉避凶的天命神通?”
李長壽拱拱手,輕笑幾聲,“當真令人羨慕!”
白澤有些哭笑不得,想吐槽點什麼,又有點不知該如何說起,又對著水潭一陣發愣。
少頃,白澤緩緩吐了口氣,笑容中多了幾分灑脫。
白澤目中帶著幾分悠遠,緩聲道:
“上古之後,貧道本以為,此生寥寥空空落落,只得漫漫尋尋覓覓,最後找一無人之地,安眠而去,伴天地生。
也是此前見到了你,看到了如今的天庭,不由想到了當年輔佐先帝開創上古天庭之艱、強大聖族之難,道心再生願。
不曾想,終究是錯付了心神。”
李長壽笑道:“我哪裡有什麼興趣去掌控無數生靈之命途?”
白澤道:“屹立眾生之巔,看盡天地興衰,豈不快哉?”
“眾生非這淺淺青草,更非這未開靈智之遊魚;
他們各自有自身之思、之求、之需、之惑、之樂,他們生而是為在天地間走過一段旅途,並非是為了對眾生之巔的那道身影參拜。
權欲不過自身之慾,何必用豪氣、不凡、王者、至尊這般詞彙去美化?
終究不過是強點的生靈,役使弱些的生靈,得到身心上的滿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