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江湖行(我是誰,誰是我 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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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堂主慢慢倒下不再動，大戰惡戰結束。

殺豬幫三人茫茫然望著天邊的一縷曙光，天邊紅紅的，亮亮的，太陽即將升起。太陽照樣升起，但有太多的眼睛再也見不到了。三人什麼都不想，什麼都想不起來。

“哇塞，乖乖！了不得了不得，當真了不得！英雄出自少年，果真不虛！三位殺豬幫小朋友功夫高到如此地步，匪夷所思，不可想象！”

小屋房頂上響起讚歎，五顆人頭從後面冒出來，卻是東昌府衙門陸總捕頭領著四個捕快到了。

陸總捕頭領著四人跳下地，小心的尋找乾淨無血汙的地方落腳，嘴裡不停地嘖嘖稱奇。四個捕快將手裡的鐵鏈抖得鏘啷亂響，提著大刀全神戒備。

陸總捕頭圍著殺豬幫三人轉了半圈，喃喃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不可思議……”

幫主老大三人默然呆然，他們的體力嚴重透支，大腦一片空白麻木，潛意識裡告訴自己，刀來擋刀，劍來躲劍，人若殺我，我必殺人！

陸總捕頭在他們丈把遠處站定，抱拳道：“三位英雄，早上好！”

幫主老大懶懶應道：“陸總捕頭更好……”

陸總捕頭笑道：“三位英雄請放心，我們不是來打架，更不是來拿人的，我們衙門沒這份能耐，更沒這個膽量！大明六扇門第一條鐵律就是遠離江湖黑社會爭鬥，陸某識相得很！”

“昨晚福善堂大鬧天宮，陸某早得線報，只是靜觀其變。快天亮了，聽到這邊沒什麼響動才趕來查探。三位英雄放心，我們什麼都沒看到，就見到賈堂主抹脖子……”

幫主老大慢慢有幾分回過神，有氣無力地應道：“陸總捕頭不抓我們就好，我們累乏了，不想再打架……陸總捕頭幾位官爺來此有何貴幹？”

陸總捕頭笑道：“何幫主，今日識得幫主神威，日後在東昌府自可橫行無忌，陸某罩定殺豬幫了！今後殺豬幫就是得衙門捕房支援的江湖幫會，有什麼事儘管找陸某，陸某無不照應照辦！”

“何幫主，食肉動物有食鮮食腐兩類，食鮮當然是享受，但辛苦不說，還很危險；食腐嘛，髒一點臭一點，卻省力又安全。何幫主懂這意思嗎！”

幫主老大轉動還不太靈便的腦瓜想了半晌，便搖搖頭，的確不懂。

陸總捕頭得意的說：“陸某就是食腐動物，最喜追腐逐臭。各行有各行門道，幹我們治安捕房這一塊，打架鬥毆，兇殺謀殺都是業務範圍。江湖黑社會爭地盤鬥私怨，捕房豈敢幹涉！不干涉歸不干涉，但我們可以從中撿洋落，撈些小便宜大好處。陸某擅長幹這活，懂了嗎？”

幫主老大笑道：“噢，我明白了，江湖幫派鬥狠賭命，最後得好處的是官家！”

陸總捕頭答道：“大體如此，比如今天這事，衙門可撈著大便宜了，或許知府大人，鎮北將軍，甚至貴親王都要高興得發飆，大家升官發財有望！”

陳谷越聽越糊塗，忙問：“陸總捕頭，你在講什麼神話故事？這兒死一大推人，有什麼便宜可揀？難道人死的越多，大人們就更能升官嗎？”

陸總捕頭搖搖頭，道：“天機不可洩露，事在人為。人嘴兩張皮，可上又可下，舌頭無骨，一口進一口出，此間學問大過天，陸某不便多說！”

然後，臉一板，打著官腔說：“你們三人私組殺豬幫，攪鬧福善堂，殺傷人命近二百，罪惡滔天！按大明律法……”

希裡花怪叫道：“按大明律法，怎麼樣，要砍頭就過來！”

“不要急，不要急，”陸總捕頭滿臉堆笑，“官場中人，形式比內容要緊，剛才那是搭個花架子，做個樣子。法律不外乎人情，陸某與三位小英雄也算是熟人，哪能不法外施恩！這樣吧，我們談筆生意，如何？”

幫主老大嘿嘿直樂，殺人殺到手軟，還有生意做，這種好事到哪去找！

幫主老大道：“談生意，我們歡迎。條件優惠，五折起價，陸總捕頭只管提條件。”

陸總捕頭道：“何幫主真是爽快人，那陸某就直說了。天快亮了，馬上就有人來。這樣吧，你們三位立即離開這個院子，陸某保證不會透露這些人都是你們殺的，也就是說，衙門保證不將你們當殺人犯。條件是，對昨晚這裡發生的事，你們不得對任何人說出真相！只當自己是從死屍堆裡逃生，絕對不能說人是你們殺的！否則，你們三人吃不了兜著走，這般重大刑案，刑部會發海捕公文，通傳天下，到那時，你等在大明將無容身之地！怎麼樣，這個條件優厚吧！這一地死人讓我們捕房處理善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