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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機扣動了,芳子倒了,肖南撲向了北野,北野倒在了地上,滿臉是血,槍口對著他。肖南臉上也都是血,拿著槍站著,北野沉默地等著,槍一揮,砸在了北野的頭上,北野昏過去了。肖南把芳子抱在懷裡,芳子奄奄一息,臉出奇的白。
肖南的淚直往外湧,柔聲說:“芳子,芳子,跟我說句話,跟我說句話……”他泣不成聲:“你能說嗎?你還能說嗎?”
芳子強打精神,笑著,點了點頭。肖南說:“那跟我說句話,我求你了!”芳子笑了,搖了搖頭,一直搖。肖南哭道:“芳子!跟我說句話……”
芳子笑著,她就是不說,只是搖頭,終於,她的頭往後一仰。
肖南把她緊緊摟到懷裡,泣不成聲:“芳子,跟我說句話,跟我說句話,一句就可以,一句就可以了。”
1948年11月4日,空空的法庭裡燈亮了,旁聽的人、記者、憲兵、書記官、檢察團、辯護律師團、戰犯、最後是法官依次進場落座。梅汝璈坐在座位上,神情十分複雜。衛勃看了看下面:“現在開始,本法官宣佈判決。”
閃光燈中,法庭沉默、凝神、寂靜。
衛勃念著:“本法庭對於第一項罪狀中是否因違反所附的詳細載明的條約、協定及諾言而發動侵略戰爭的陰謀一節,認為沒有考慮的必要。因為實行侵略戰爭的陰謀就已經是最高限度的犯罪!現在,本法庭宣佈——”
“所有日本被告,有罪!”
一片喧譁。
衛勃繼續說:“被告在接受宣判前,退席,按照起訴書排列的名單順序,再一個一個單獨進入法庭。”
法庭執行官喊道:“帶被告荒木貞夫!”
荒木貞夫在憲兵的押送下站到了被告席上,他怎麼都戴不上耳機,憲兵想幫他,他卻一把從憲兵手裡搶過來,緊緊捂在耳朵上。
衛勃拿著份檔案:“被告荒木貞夫,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判處你終身監禁!”
……
“被告土肥原賢二,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判處你絞刑!”
……
“被告板垣徵四郎,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判處你絞刑!”
……
“被告松井石根,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判處你絞刑!”
第五章 一錘定音(7)
……
法庭執行官喊道:“帶被告東條英機!”
東條英機神情自若地一步步走到被告席上,微笑著戴上耳機,聽著。
“被告東條英機,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判處你絞刑!”
東條英機又微笑了下,摘下耳機,衝法庭鞠了一躬,在憲兵的帶領下走了出去。
“帶被告梅津美治郎!”
……
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終於走到了那一天,最後,7名戰犯被處以極刑。
讓我們回到那關鍵的時刻吧。在那次是否採用死刑的法官表決上,最後的票數是六比五,贊同死刑的意見以一票險勝。
在那個法官會議室內,法官們凝重的表情旁,是衛勃的背影,他舉著最後那張卡片,慢慢地,抽出了那張有墨點的卡片——那是YES的選擇!衛勃後來唸到:“贊同,死刑!”梅汝璈的眼裡湧上了淚光,慢慢地,他笑了……
事隔多年,梅汝璈寫下了下面這段話:
“至今,我都不敢回想,如果那天上午,我們這些贊同死刑的法官裡,不到六票的話,我會怎麼樣,中國人又會怎麼樣,世界又會怎麼樣?還有,我們所有的法官都發過誓,我們永遠都不能向你們,向世界上的任何人透露,我們誰贊同了死刑,誰反對了死刑,我只能說,我,盡力了!”
1948年12月22日夜, 東京巢鴨監獄,晃動著一個絞刑架上空洞洞的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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