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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些罷了。
由青並不點破,反說道:“這是自然,在朝為官跟娘娘在後宮為妃嬪都是一樣的,誰不想竭力往前?若是有機會的話誰不想抓住?何況娘娘所做也並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有整個兒段府,一個小小妾室又如何?退一萬步來說,又不是送她去遭難,若是蒙皇上寵幸,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呢,娘娘這也是成全了她。”
段昭儀聽了這幾句,格外舒心,便笑了笑:“你說的也是,哥哥跟她,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當初就不該他們有那段緣分,若她身份如昔倒是無妨,但她是罪臣之女,又是官奴,哥哥不管不顧地留了,這幾年,讓我們家的人也都提心吊膽地,如今倒是解脫。”
由青點頭:“如果那人能助娘娘得寵,也算是她在段府養尊處優這數年的回報了。”
段昭儀長長地舒了口氣:“罷了,全看她自個兒造化就是了,只是我先頭真想不到,皇上竟喜歡她呢。”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白嫩的手指完美無瑕,戴著碧綠的翡翠戒指,更見誘人,段昭儀怔怔看著,眼底便有一絲落寞。
由青自然瞧見她神情有異,便道:“再喜歡又如何?不過是個輾轉別人手裡的奴婢,進不了宮登不了天,等皇上厭了,也不過是那麼回事,哪裡比得上娘娘,風風光光……前途無量。”
段昭儀回頭看她一眼,眉眼帶笑:“你啊……這張嘴真是,讓我不知該怎麼是好,我的前途能到哪裡去,皇上前幾日說妃位空缺,我幫皇上達成心願,若是皇上肯念著這宗,封我為妃,我便沒什麼所求了……”
由青搖頭,沉聲說道:“娘娘何必如此氣餒?如今皇上又沒有立後,這後宮裡哪個不是虎視眈眈地……娘娘在這個位子上正是極好,若說是升,就極快地升上去了,萬別先自己灰心了。”
段昭儀笑道:“你說的輕巧,哪裡輪得到我?別說皇上沒意思要立後,就算是要立,頭一個便是宜妃,那可是太后孃家的人,次一個就是瑾妃,皇上疼她疼得什麼似的。”
由青冷笑:“皇上不愛宜妃,全仗著太后的面子才封了她為妃,這一個多月都不曾去過一趟,至於瑾妃,她的出身哪裡比得上娘娘?若是她要當皇后,太后必然是頭一個不會答應……何況娘娘正青春,若是皇上多寵幸兩次,難保就懷了身孕,到時候,一飛沖天豈不是指日可待?”
段昭儀同她說了這麼久,只覺心頭也亮起來,她看著由青,抬手拉住她的手,輕輕一握,往前走了數步,看著外頭碧藍晴空,喃喃道:“只願如你所說,我真的有那個命……”看著那遙遠的天際,彷彿能想想自己頭戴鳳冠手握風印統領三宮的模樣,一時便躊躇滿志地笑起來。
趙哲先前早一步回宮,被幾個臣子捉了個正著,他表面上鎮靜心中卻翻來覆去,時不時地看看殿門口,總是盼著承鶴出現,如此望穿秋水,過了小半個時辰承鶴公公終於去而復返。
承鶴剛進殿門,就對上皇帝詢問的眼神,承鶴先一笑安撫,然後走到皇帝身後,俯身低聲說道:“皇上放心,都已經妥當了,萬無一失。”
趙哲唇角一挑,面上便露出心滿意足地笑來。
趙哲心裡有事,便想速戰速決,當下打起精神來聽臣子議事,卻是監察院的人在參奏山東地方的一個知府假借朝廷之名貪贓枉法,然而那人卻又是相國門生,因此朝中相國一黨堅決否認此事,大肆維護那人。
監察院則竭力主張要派人徹查此人,不可放過,兩方正因此事而爭執。
趙哲便看監察院都御史:“既然各執一詞,那眼見為實,不如就派人去看看,若是證據確鑿再定罪不遲,省得只在此處爭執不休。”
監察御史便道:“臣先前派監察院的人前去查過,也遞了報告回來,言說確有此事,然而在返京途中卻被山賊殺害,此案才正懸而未決,近來刑部又收到許多民怨狀子,說是有的地方因民不聊生,已然起了暴動,皇上,萬不可輕視。”
趙哲心頭一動,涼涼說道:“朝廷的監察行走竟會死在山賊之手……哼,那此一番,要派個能幹的人去才行。”
彼時練尚書便道:“皇上,所有都不過是監察院的一面之詞,無憑無據,若總派人前去調查,查的公正也罷了,若是趁機滋擾,冤枉了能臣事小,恐怕更會激發民怨……還請皇上三思。”
趙哲不疾不徐:“若果真是清白能臣,何懼監察院之人,這回朕要一個能信得過的人前去,是非曲直,一目瞭然。”說著,就看都御史:“監察院可有人選?”
都御使見皇帝口吻大有偏袒之意,忙道:“監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