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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聆聽了這一嗓子,不免十分之窘,雖然認定了是做夢,可是卻很有些心驚肉跳,隱隱地覺得彷彿不對。
此刻已經過了正午日頭最毒的時候,然而還是覺得有些暑熱逼人,方才一路走來,身上隱隱地有些汗意,知聆垂眸看著手上那枚鐲子,順便仔仔細細看了看“自己”的手,卻見這手白皙細嫩,素淨如玉,卻小了許多,自然不是她原先的手,知聆看了,心中忽地冒出一個念頭:不知此刻自己的臉容是什麼模樣的。
這一恍神兒的功夫,裡頭已經有人迎了出來,簾子一搭那人邁步出來,頭一抬的功夫,正跟知聆打了個照面。
知聆望著那人的臉,心中猛地驚了驚,原來這迎出來的女人,竟然是聶文鴛!亦或者是生得跟聶文鴛一模一樣的!
知聆細看聶文鴛,卻又覺得,此刻的這人比之聶文鴛年紀似乎小上許多,且並沒有極用力地塗脂抹粉,臉兒白白地,因為年輕多一份水嫩,臉上也不知是不是有胭脂,顯得白裡透紅吹彈得破似的,身上穿著一襲水紅色的裙子,頭上戴著一支金釵,鬢邊綴著兩朵花,打扮的並不張揚。
知聆沒想到竟會“夢”見聶文鴛的模樣,且是如此打扮全然不同的她,然而想想,連“段深竹”都能出現,聶文鴛出現,便也不怎麼叫人意外了。
這位名喚“彩鴛”卻跟聶文鴛有著一張臉的女子瞧見知聆,微微一驚之下,臉上露出笑意,忙迎了上來。
兩下見了,她小心地望著知聆,輕聲喚道:“姐姐身子不好……怎麼頂著這毒日頭來了?有什麼事叫人來傳我一聲兒就是了。”
知聆見她陪著小心似的,有些不明白兩人糾葛:“我病了,心裡悶,這會兒好些了故而出來走走。”
彩鴛親自攙扶著她進了屋裡頭,回頭道:“鳴兒,快去泡茶來。”
知聆瞧著她這幅舉止,打扮,架勢,又是獨居院落,自有丫鬟,心裡就有幾分猜疑。兩下坐了,知聆不言語,彩鴛卻看著她,眼神裡透出幾分忐忑似的:“姐姐的身體這兩天可起色了?我一直都想過去看看……只怕反而衝擾了姐姐養神。”
知聆說道:“多謝你有這份心。”
彩鴛聽她應聲,垂眉一笑:“我雖然不在姐姐屋裡頭了……可是卻也不敢忘了自己出身的……滿院子的人也都知道,我是姐姐身邊的人,如今得了爺的寵幸,也是拖賴姐姐的福氣,是姐姐跟爺抬舉我,故而我是不敢忘記姐姐恩德的。”
知聆聽了這話,心裡便知道,這彩鴛先前竟是自己身邊的丫鬟,不知何故竟升了姨娘。但她雖然說得言辭懇切,又低眉斂首地,可是這宅門裡頭這麼多事故,如今姨娘身邊的丫鬟升了姨娘,其中只怕是沒有那麼簡單的。
然而自己屋裡頭的纓兒跟胭脂讓防著不去那什麼狐狸宋姨娘屋子周圍,纓兒反叫來這兒,還口口聲聲地叫“彩鴛姐姐”,那恐怕這位彩鴛素日人緣是不錯的。
知聆便只淡淡地:“那也是你的造化罷了。”
彩鴛笑了一笑,起身回到床邊,拉開一個櫃子,翻出一樣黃帕子裹著的東西,回身來到知聆身邊兒,開啟來道:“這是前日裡爺賞我的,說是什麼小國進貢的東西,夏天戴了會有一股子冷香,對身子極好的,我心想我福氣淺,不敢用這名貴東西,倒是姐姐配的,就一直給姐姐留著……”
知聆看她一眼,垂眸看去,卻見帕子裡包著一串紅色的玉髓珠,顆顆圓潤,色澤極正。
彩鴛將這物遞過來,知聆抬眸看她,卻抬手將珠子推了回來:“既然是給你的,那你就收著便是了,也不過是個物件兒,沒有什麼配不配……你的心意我領了。”
彩鴛有些意外,遲疑著將帕子重包起來。知聆說了這會兒話,卻覺得無趣了,起身道:“我有些累了,該回去了。”
彩鴛忙道:“姐姐不多坐會兒……”
知聆一搖頭,纓兒便道:“彩鴛姐姐,你得空也去我們院子裡坐坐,那院子空落落地,鎮日沒人去,怪冷清的,先前你在的時候倒還好些……”
彩鴛親送了知聆出門,纓兒扶著她,邊走邊說:“爺對彩鴛姐姐可真好,那樣名貴的珠子也肯給她……連姨娘都沒得呢。”
知聆便說:“她像是個懂事的……”
纓兒便樂道:“那是自然,彩鴛姐姐先頭伺候姨娘的時候,姨娘就很誇獎她……爺來咱們屋裡多少次,彩鴛姐姐伺候的可好呢。”
知聆挑了挑眉,纓兒說著,忽地嘀咕:“真是的……怎麼不去她那裡,平白裡竟也能撞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