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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樹林,一叢叢笆茅林。穿過笆茅林最受罪,那笆茅葉子像一柄柄鋒利的植物寶劍,兩邊都有鋸齒,將戰士們的手臉割出一道道血痕。穿過芝麻地時,大家又得貼著地面匍匐前行,因為芝麻桿不夠高,日本人居高臨下,很容易發現我軍;而一旦被日本兵發現我軍意圖,這次奇襲行動就失去了意義。所以韋名流的屁股稍微向上翹了一點,就被連長狠狠地拍了下去,韋名流一不小心,那男根也擦到粗糙的泥地裡,生痛生痛的。你媽的日本佬,害得老子差點將根丟了!他心裡暗罵道。
總算爬到芝麻地邊沿,此處是一處河灣,水流較緩,河中密密麻麻都是石頭,個頭大的比水牛還大。選擇此地下河,就是要藉助河灣跟石頭掩護。
那松陽河就在腳下嘩嘩地流著,大家卻不敢下去,拿眼瞅連長。“馬弁韋名流,”連長側臉輕聲喊道,“你下去偵察偵察。”韋名流心裡想,為什麼是我啊?口裡還得老老實實地回答:“是。”誰叫自己是連長的馬弁呢?這叫舉賢不避親。
韋名流細心檢查了一番步槍外面的油紙是否捆綁結實,然後微微抬首朝北望望,可以望見橋頭日寇機槍、頭盔反射出的冷光,卻看不見人。韋名流吸了一口氣,左手抱槍,右手摁住背上加了油布的手榴彈布袋,猴子一樣從芝麻地排水溝溜了出去,順著河岸斜坡滑到河裡。河水漫過草鞋,淹到脛骨。媽的,還有一點冰涼呢!他又朝橋頭方向望,發現根本望不見橋了——前面的土坡和樹林擋住了視線。反之,日本人也看不見這裡的情況。他就一心一意地找地方過河了。小時候放牛砍柴捕魚,這些山水還是很容易征服的,韋名流很快探索出一條最安全的、可以憑藉石頭掩護的過河路線。他正要回來報告連長,忽聽見橋頭方向出來密集的機槍聲。糟了,難道日本人發現我們了? 。。
第三十八節 松陽橋(之二)
仔細聽,槍聲都是東西方向的來來往往,原來是3營一連、二連開始佯攻松陽橋了。3營長計算還蠻準確啊。
得到韋名流的報告,連長率領大家跳進松陽河,順著韋名流探出的道兒,很快到了松陽河北岸下,但是不能上岸,必須貼著河壁走;一上岸,就有可能被上方的日寇發現。北岸河堤上長滿野蒿、絲麻等雜草,很好地掩護裡在河壁上前進的隊伍。大家貼著河壁,藉助小灌木、粗樹根悄悄向北推進。聽那橋上的槍聲,越來越密集了,還傳來我軍戰士的吶喊聲。韋名流跟連長走在最前面,連副老黃押陣。
推進了200米,連長招呼大家蹲下,商量下一步行動。結果是讓馮智率一個排打先鋒,看看北邊的三連過來沒有。韋名流要求跟隨馮智打頭陣,連長也同意了。於是,馮智排率先出發了。韋名流跟老夥伴馮智在前面開路,大家在後面無聲地跟隨,又順利推進了50米。馮智跟韋名流藉助石頭掩護,摸到河中央,透過橋洞望北望,依舊不見三連的影子。三連沒有如期到達指定地點。時候知道松陽橋北部河段河面窄、水流急,三連找不到合適的過河地點,只好又遠路撤回了。
很快,連長率領後續部隊順利到達。連長根據馮智的報告推斷,三連那邊出了問題,現在偷襲橋東日寇、奪取橋頭堡的任務必須由九連單獨完成了。
連長再一次讓大家檢查槍支彈藥,繫緊腰帶、綁腿、草鞋帶,然後悄悄推進30米。那半圓形的松陽橋空赫然在目,橋上的槍炮聲、裝甲車履帶轉動聲、士兵喊殺聲聯成一片。從聲音傳播方向來看,日寇佔據了上風,甚至衝過了松陽橋向西推進了幾百米。估計那邊團長、營長都眼巴巴地等著九連從松陽橋北岸出現,從背後給日本人一傢伙。也就是說,九連早一秒鐘出現,119師6團就少受一份損失。但是,欲速則不達,九連必須以最具衝擊力的隊形出現在敵人後方,才能奪取東岸橋頭堡並截斷橋西日寇退路。
“三個排分三處搭人梯上岸!”連長果斷下令,“各排機槍先上去,若敵人沒有發現我們,我們就不開火;若敵人發現我們,我們機槍必須壓制敵人火力,掩護其他人上岸!”
大家立即搭起三座人梯,迅速登岸。韋名流第一個登上北岸,躲藏在岸邊野蒿叢裡觀察橋上戰情。果然,日寇十分囂張;橋頭6挺92重機槍一齊朝西邊射擊,那鬼子機槍手一邊開火一邊搖頭晃腦,好像十分受用;另有四輛裝甲車已經推進到橋西,最後一輛裝甲車履帶上沾滿血肉、人皮,顯然,這都是6團將士的血肉之軀。韋名流眼裡冒火,恨不得上去將這些鋼鐵怪獸扔到半空,摔個稀巴爛!
轉眼全連戰士都順利上岸,且未被日寇發現。連長立即分配任務:馮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