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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跟了延平老軍營的嶽老闆,回到咱福州來開神州坊的。”
紀敏萱對於嶽效飛的名字可是耳熟能詳,心裡沒有一天不罵他幾遍的。不過這會她可想起來那船的事“洪伯伯,剛才江邊有艘叫什麼‘老軍號’的船你可知道?”
“呵呵,你也看見伯伯的拙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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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節 商務酒會
“瘋子,他是個瘋子。”朱聿鍵在屋裡轉將圈口中大罵。沒人說話,無論是曾後、陳嬪都驚若寒蟬。她們清楚能把朱聿鍵氣成這個樣子只有那個嶽效飛,只有他才會做出那些出格到皇帝發火的事情。
朱聿鍵咬著牙喃喃罵道:“三百衙差、幾百幫眾。黑幫也就罷了,你要那些衙差做什麼?真是糊塗、混蛋……你把朝堂上的大臣當做什麼?泥偶麼!”越想越氣之下,伸手把几案上的筆筒、茶杯掃到地下。
大殿上的氣氛一時顯的極為凝重。沈嬪更是沮喪,今夜皇上打算帶她參加晚會,對她來說可是第一次,早就聽人說過晚間有個去處極為熱鬧,只是一向皇上只攜了曾後和陳嬪去,不曾帶著自己去,要不是今天大約一輩子也見不到罷,誰知道又碰上這樣的事。
至於曾後、陳嬪兩個在延平時早以習慣了每晚的節目,一連十幾二十天沒看心中已然難耐至極。
朱聿鍵生氣是有原因的,嶽效飛藉著大明例律,他自己要出一部神州律,這不明擺著要造反嗎?而且這幾天嶽效飛他們在福州的動作太大,聚眾抗拒官兵,這還了得!明日朝之時那些個大臣、言官還有不拿這事大做文章的麼!
氣悶之極,朱聿鍵不理三個呆若木雞的女人,拂袖出書房。
他現在所居的宮城比之延平行在收所住的地方自是大了許多。宮女、太監也多了許多。就朱聿鍵來說,他還是認為這樣巍峨的深宮才是帝王當住之所。心裡希望,最好是回到北京那裡的皇城更有皇家氣像。
傍晚,幾隻殘鴉匆匆掠過,發出喑啞的叫聲。怒火中燒的朱聿鍵也被這南國深秋時節的景緻所感染。說心裡話,他並不喜歡這裡的秋天,比之北方,這裡秋天的肅殺之氣少了一點,秋天到了這裡出是這樣的纏綿和溫和。
“錚錚……錚……”一陣舒緩淒涼的琴聲隨著風聲傳來。
起初,用珠滾玉盤的連音道出,身在苦寒之地的悽楚,亦牽動人心中的情懷使人悲哀,使人寒冷。慢慢的那聲音漸漸壯大、高亢,最後竟若長槍大戟碰撞般發出金玉交鳴之聲。
“好個胡笳十八拍”朱聿鍵精通音律,自然品的出這彈琴之人手法極為純熟那技法更已達到了以願馭琴的境界。悲哀時有若長哭當歌,激奮之時挾著長河決堤般阻擋不住的氣勢排山倒海般隔空傳來,使朱聿鍵心扉發顫。
重重的琴音彷彿一把重錘,直撞向自已心間所凝的怨氣,把那處心機慮、把那愁思千結撞的個七零八落。心結一去心思靈活起來,他仰著頭長長地舒了口氣,純靜的天空空寂無物,一種充沛的雄立於天地的豪氣油然而生。
“他嶽效飛憑什麼在福州胡作非為,哼!他定是不願受那長樂幫的欺壓,我猜即便沒有臨江樓上發生的事他自然會另想辦法,總要滅了長樂幫心裡才得舒服,到於那鄒知府純粹是自己找的。可是他為何又要與鄭家對峙?僅是要立威麼,也許對我來說這倒是個好機會呢!
韃子,眼下他們才是現在最大的禍患,待我有了精甲十萬雄立於天地之時,其他的跳樑小醜何足道哉!……這琴聲來的好,只是,這琴聲是自哪裡來的呢?”
腳步在後宮的諸多宮苑之中流轉,追尋那如夢似幻的琴聲。
一件桃紅色的羅衣裹著美麗的**,似乎是一團火,又似是一團紅的煙霧,長長的手指,纖巧嫩白,輕輕地告告撫住琴絃,一縷縷清音就是至這裡飄散出來,轉而叩響朱聿鍵的心房。
長眉淡睫下一雙剪剪秋水盈盈,彷彿飄動著不知何處去拖來的雲彩,那是一團足以令人迷失的霧、那或是灌滿美酒的香泉,一個跟頭栽了進去的話,恐怕只有醉死的份了。
朱聿鍵看的痴了,那撫琴的美麗少女似是並未覺察有人在細細看她,輕輕朱唇,若淙淙流水般的歌聲已然響起。
朱聿鍵看著她心中一陣悲一陣喜。悲的是如此女子深鎖禁宮之中,自己竟毫無察覺,喜的是今天天縱奇緣使自己可遇到她。
忽然少女察覺到身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