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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心理醫生。
等唸了大學以後,只要奉公守法不進監獄,你想幹什麼我都不攔著你。”
“我明年想高考。”
“什麼?”
“我明年高考。”舍嚴開口。
少年嗓音微微低沉,舍寒確定他聽到的第二句話連“想”字都省略了。
舍嚴早年因病休學一年,按理今年應該高三,實際才讀高二。
在學習方面,只要是好的,作為叔叔他從不會反對。
“你要是覺得行,那我支援你,自己去找老師問問,看怎麼提前高考。”舍寒說。
舍嚴點頭。
幾句話後,樓上終於有人下來。
施開開一身黑裝,兩三天功夫,衣服腰身顯空,臉更小,眼更大,一雙大眼掃來,彎出微笑的弧度。
“你們來了?”
舍嚴看著她不說話。施開開走近,習慣性地揉了揉他的腦袋,舍嚴眉頭輕蹙,微微偏頭,動作一半又停下,頭頂的手卻沒繼續揉,微風從眼前掠過,人隨之離開。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算著時間,男主人捧著遺像走在最前方,舍嚴視線穿過隊伍,落在纖瘦背影上。
施開開走在父親身後,這種時候她還保持著聊天的閒情逸致。
“我妝花沒花?”她問。
閨蜜佳寶卡殼了一下:“……沒花。”
施開開又問:“你今天不上班?”她忙考研,閨蜜實習工作忙,時常不見蹤影。
“請假了。”佳寶說。
“哦,”施開開又道,“誒不對,嚴嚴也請假了?他還上學呢。”
佳寶沒隱瞞:“前天他學車的時候撞到了人,估計這幾天得處理事故,也沒心思上學。”
施開開腳步微頓:“嚴重嗎?傷者怎麼樣?”
“不嚴重……”說到傷者,佳寶停頓一秒,“傷者也沒什麼大礙。”
施開開沒意識到閨蜜的停頓,她問:“嚴嚴受傷了嗎?”
“額頭弄傷了一點。”
施開開回頭,人太多,她一時沒找到舍嚴。
前天晚上她還見過他,沒留意他的額頭。
車門拉開,眾人陸續上車,她回頭望向別墅,別墅前的黃色桂花不知何時已經轟然綻放。
只差了幾天,奶奶沒能見到今秋的桂花。
少年折下一枝花枝,望向她雙眼,施開開一怔,終於坐上車。
車隊到達殯儀館,老太太火化前,舍嚴把桂花枝交給施開開,施開開再把花枝放到奶奶胸前。
平平靜靜送完一程,施開開沒吵沒鬧,沒歇斯底里,直到回到家中,聽見父親說肚子餓,讓後媽煮一碗麵條,冰箱裡還有冷凍的肘子,拿出來正好煮麵。
施開開問:“你們一家四口還吃得下?”
施爸爸看著她沒卸妝的臉,似乎忍到了頭,質問:“你看看你今天像什麼樣子,化妝打扮說說笑笑,你奶奶才死了三天,她要看見你這樣就算活著也得被你氣死,白疼你了!”
施開開終於爆發:“要不是你們兩個奶奶會死?!她當牛做馬連保姆都捨不得讓你請,一把年紀還伺候你們一大家子,難得能出門玩,你們卻甩了她,你們還是不是人!”
前一天奶奶才跟她說要跟這兩人一起去野炊,結果他們拋下奶奶自己去了。那個白天,她的兒孫們吃喝玩樂,她卻冷冰冰地倒在了家中。
施爸爸惱羞成怒,指著施開開:“你再說一遍!”施太太拉也拉不住。
施開開的嘶喊聲扯碎了黑夜遮蓋的世界,她砸了客廳的電器擺設,施爸爸一巴掌斬斷最後一點父女親情。
活了二十二年,施開開向來任性恣意,至少明面上從不讓自己受委屈。轉頭她收拾行李帶上戶口本,招呼親媽遷戶口順便改名換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