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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吃一驚,仔細端詳:果真是徐天川!只是記憶中徐天川人雖瘦小,可精神幹練,幾年不見,想是飽經苦難,竟變得如此蒼老。顧炎武長長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徐三哥,你可老了許多許多啦!時光如水,歲月如梭,我們都老啦!”
那徐天川似乎遭受了無數委屈,儘管他年紀比顧炎武大,此刻見到顧炎武,卻像小孩子見到爹媽一樣,要盡情述說。他眼眶內淚花閃閃,哽咽著卻說不出話,緊緊抓住顧炎武的手,使勁地點頭。
原來自陳近南死後,天地會群龍無首,各地分堂、分房各自為陣,甚至為爭地盤,自相殘殺。眾弟兄漸漸心冷,有的隱退,有的遠走他方,有的投靠朝庭,各地官府又不時剿滅,所剩者已寥寥無幾。這徐天川百般無奈,離開天地會,獨自一人,四處流浪,欲投靠別的組織,東山再起。幾年來,飽經風霜,卻眼見各地也是一盤散沙,更無氣候可言,灰心喪氣,覺大勢已去,想要隱退江湖,卻又心有不甘,想當初,大夥兒同心協力,豪氣沖天,何等英雄!這一日,飄零來到浙江,不想在此遇到顧炎武。
顧炎武聽得天地會如此零落,不由長長嘆息,失去天地會這股力量,反清之路將更加艱難。顧炎武看到徐天川如此蒼老,往日豪氣全無,便打氣說道:“徐三哥不必灰心,在下目前卻打聽到一個天大的好訊息,對我等極有用處。”徐天川精神一振,頓時目光炯炯,連忙問道:“什麼好訊息?”
顧炎武環目四顧,低聲說道:“徐三哥還記得韋小寶韋香主嗎?”徐天川聽得是韋小寶,便又灰心,懶洋洋說道:“當然記得,幾年前就死了。”顧炎武忙道:“非也非也,在下已打聽到,原來他並未遇害,乃是隱藏了起來。”那徐天川仍是無精打采,不屑說道:“藏起來做縮頭烏龜,那便怎樣?”
顧炎武見徐天川愛理不理,並不關心,十分蔑視,只道他們誤會韋小寶害了陳近南,不知真相,便道:“徐三哥,你認為韋小寶為人如何?”徐天川回答道:“奸詐狡猾,油腔滑調,三心二意,流氓地痞。”顧炎武又問:“可他對咱們如何?”
徐天川眼前閃現出一幕幕往事:韋小寶殺鰲拜,韋小寶機智救助會中兄弟和江湖好漢,韋小寶帶領著大夥兒力壓雲南沐家四將,韋小寶冒著滅門之險違抗皇帝旨意寧死不殺天地會…何等壯舉、何等令人仰慕!徐天川神色洋溢,會心的笑了。是呀,這傢伙對咱們可還真是夠義氣!
顧炎武見徐天川久久不答,便道:“韋香主冒死相救我等,足見義薄雲天,眾人仰慕。雖說行事不依常理,可大節不糊塗,他可沒有害陳總舵主。”
徐天川緩緩說道:“是呀,我們知道陳總舵主不是他害的。只是可惜他胸無大志,不肯反叛朝庭。”
顧炎武說道:“我看韋香主這人極具號召力,人又絕頂聰明,且福澤深厚,累建奇功。雖說不明大勢、不曉大義,不過是時日未到罷了。比如漢高祖、明太祖,均出身賤劣,有何大志,而終成帝業?不過形勢所然,時勢所趨,大勢所歸矣。”徐天川細細想來,覺得無不在理,不住點頭,道:“依先生之見,那韋香主現在何處?我等卻又如何行事?”
顧炎武掉過頭,四面環視一週,昏暗燈光下,稀稀落落幾個鄉農悠閒飲酒閒談,遂附在徐天川耳上,一陣私語,只聽得徐天川熱血沸騰,情緒激昂,不由高聲說道:“先生妙計,何愁大事不成!徐天川願追隨先生,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話音未落,只聽得嘿嘿怪笑,一個響亮聲音叫道:“好啊,兩個反賊,密謀造反,我等遇見,卻不能放過!”
二人大吃一驚,回過頭來,只見那幾個鄉農齊齊站起,堵住門口,抽出刀劍來。嚇得店家慌忙鑽入櫃檯,直打哆嗦,口中不停直念:“阿彌陀佛,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
二人面面相覷,深自悔恨。二人足跡遍佈神州,可謂老江湖,自是眼光不弱,如何竟未留意到這幾個鄉農。可真是陰溝翻船了!
那響亮聲音說道:“顧先生,朝庭待你不薄,不與你等書生計較,以禮待之,你卻總是與朝庭作對,整日東奔西走,密謀造反,卻是為何?我等留意你多日了。嘿嘿,二位這就請跟我上衙門說去吧。”手一揮,兩名鄉農走上前來。
顧炎武站起身來,伸手入懷,摸出一把匕首來。徐天川卻是坐著不動,弓著身低著頭,一陣“咯咯”咳嗽,恰是隨時即刻便要一命嗚呼的老人。那二人絲毫不把顧炎武放在眼裡,對徐天川更是不屑一顧,手一伸,便向顧、徐二人抓來。
猛然間,只聽得“啊呀”一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