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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往下說,然而羅徹敏也想象得出來,大約是隨便一個小廝丫頭假作失言漏出此事,讓二十三得知吧!他不由有點不悅,道:“我竟調不動衝州府裡的幾石糧草,還要累動母妃,這種丟人的事,何必去張揚……我便用這等下作的法子市惠於人麼?”
何飛默然不語,羅徹敏再數落幾句,卻也覺得無趣。這事不是薛妃,就是杜雪熾授意的,他不去找她們說,卻向何飛出氣,著實有些不地道。他用力一夾腿,烏霞有些不解地嘶了一聲,小跑起來。
不一會轉到瀧丘府衙前,忙碌著打掃校場的兵丁們將他阻了一阻,他好象想起什麼,突然一勒馬停住了。何飛追上來,向兵丁們喝道:“都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閃開!”
羅徹敏突然抬手止住他道:“我要進府衙一趟!”
何飛一怔,道:“去那裡做什麼?太妃和各位大人還在王府等你,一會就到出殯的時辰了!”
羅徹敏抬頭看了一眼天,果然已經初曙,卻還是打了一下響鞭道:“不妨事,一去就出來。”
何飛還要說什麼,他已經驅馬而入。
“誰敢亂闖……”衙役一擁而上,然而看到那烏亮的馬和馬上渾身縞素的少年時,又趕緊地棄棍伏身道:“王……王上!”
“叫孫惠來見我!”羅徹敏跳下馬來,一面大步向堂上走,一面道。
“這個……這個……”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都有難色。
“怎麼了?”羅徹敏問道。
“沒什麼,請王上堂上坐,我們這就去請府尹大人來!”一個年長些的衙役俯地磕了個頭,撒腿就往外跑。
羅徹敏坐在中堂上,吃了幾口茶,煩躁地將茶盅往桌上一頓,喝道:“孫惠怎麼還不出來?”
“請王上再等等……”
“他在哪?帶我去!”羅徹敏一聲喝下,騰身而起。外面就聽到嬌滴滴的女人的聲音,“唉,這勞什兒的官有什麼好當嘛,從前我家門子,也有三五日歇息,這絕早時,又是什麼事要喚出來……”
羅徹敏跑了幾步出來,看到一個懶懶散散地女子,身著一件半敞紅袍,半抹胸膛被垂下來地一把黑髮襯得瑩亮嬌嫩……這大雪天,竟也不怕冷著。“這女人是誰?”他收回邁出去的腳步道。
還不等有人答,那女人一擰三搖地欺上前來了。
“我道是誰?原來卻是我那九妹夫上門來了麼?”這女人如此這般地一句,羅徹敏先是一怔然後漲紅了臉,喝道:“這中堂之上,誰許你如此放肆?”
“我怎麼放肆?怎麼就放肆?”女人卻越發地得了意,往前愈逼愈緊,近得羅徹敏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雙黛綠的眉,還有向上勾起地發著燙的眼,一陣暖融融的香氣往他面上撲來。他皺眉,腳在下面一推,女人一個趔趄,頓時就往外頭旋著旋著地飛去。一頭黑髮撲到雪地裡,烏壓壓地攤了老大一片,象是驟地雪化開了,生出一地草來。
“讓孫惠在家裡看著小老婆吧!不必再上衙來了!”羅徹敏跺了一下腳,目光向不知所措地衙役們逼去,喝道:“眼下府裡誰管著歷年案卷?”
“是石判官!”
在女人撒潑哭鬧聲中,羅徹敏接過當初審鄂奪玉的那份卷宗,向那石姓判官道:“今日出殯灑掃清道的事宜,就由你管吧!”
“是……送王上!”
在一片誠惶誠恐地送行聲中,羅徹敏重重吐了口氣,呵出的白霧在初綻的陽光中,顯得格外濃厚。“這種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混了這些年!”
“王上!”何飛提醒他道:“封了孫惠的印倒也罷了,只是這件事卻沒有和各位大人商議,不免愴促了!”
“昨夜他也該在臺上的,後來鬧得天翻地覆,都沒見他人影,敢情是窩回小妾屋裡享福去了。”羅徹敏恨恨地道:“這樣庸碌糊塗的東西,我一刻也不想再見了!”
他一路生著悶氣,回到府中,還沒顧得上去看一眼那捲宗,就讓著急上火地婢子們給拉進去更衣了。
毓王的墓地早在十年前就已選定,是瀧丘西面二十里的歸龍山,由好幾位陰陽術師相過,都說是上上龍脈。道路是新夯的黃土,沿途百姓擺香案相送。薛妃和朱夫人一起扶棺而哭,都顧不上什麼,羅昭威發覺前後奔走的不是孫惠,不免有點奇怪起來。聽到羅徹敏今晨的事後,也只“喔”了一聲,並沒有多說。倒是羅徹敬頗為留意,多問了幾句。
諸般儀式一一行罷,累得筋疲力盡的一行人直至將晚時分,才終於回到瀧丘。
羅徹敏回到文思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