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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下就直說,好麼?”
羅昭威緩緩地搖頭,道:“我父母早亡,跟在先王與太妃身邊長大,要說虧欠,我虧欠先王和太妃的,這一世還也不清,那裡還有先王太妃虧欠我的份?”
“那你總要給我個道理!”薛妃眼眶紅了一紅,聲含哽嗯道:“你二哥過世這才幾天?”
“逆子作亂,我也是身不由己。”
薛妃含怒道:“先前的,我也信你是被他給逼了。但後來呢?他分明敗了,你卻還領兵殺入王府來,來要你嫂子、你侄兒侄女的命!這也是身不由己吧?”
“是!”羅昭威緩緩抬頭,眼光呆滯,道:“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便只能一頭衝撞下去,太妃,你是明白的!”
“這我明白,”薛妃卻不依不饒地問了下去,“我只是不明白我們一家人,倒底是為什麼要走到這一步?”
“嫂子!其實,我卻一直在想,我們遲早會到這一步。”羅昭威突然站住了,他站在了黃嘉的面前。他凝望著黃嘉,話卻是對薛妃說的。
他這話一出,眾人都有些驚訝,堂上頓時靜了下來。羅昭威的聲音,平靜而單調,他慢慢地述說著:“我自幼跟著大哥,天南海邊都闖過,從來也沒有動過一絲一毫別的心思。去越州那次,是我第一次獨領一軍離開大哥作戰,起先還有些不習慣,後來漸漸發現,生殺予奪盡操己手,十分快意。後來……大哥出事的訊息傳來,我突然就覺得,以後再也不必受人管束了,幾乎是馬上就生出了自立的心思。直到今天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怎麼那麼快,我就決定不回來了。我跟黃嘉商量這事,他不同意,我竟然當天夜裡就決定殺了他……他和我一同長大,十多年情如手足,然而,就那一個晚上,我就決定殺了他!是不是很可怕?哈哈!”
黃嘉的神態劇烈地變幻著,有一刻人們以為他會拔劍而起向羅昭威砍過去,又有一會人們以為他會抱著羅昭威痛哭起來。然而他終於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裡,彷彿他的外表上,早蒙了一層堅巖,已經無法剝去了。
羅昭威看著黃嘉,慘笑了兩聲,又沉默了片刻,才接著說下去。“後來,得知大哥沒事,我又怕起來,跑了回去。大哥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提過這事,然而我知道,他其實心裡是明白的。每次大哥誇讚我功勞時,他看我那眼神,總讓我提心吊膽。也是幸得這十多年中,我沒有背叛的機會,否則,這事也許很久之前就己經發生了。”
“這件事,我和先王心裡都有數。”薛妃忍不住打斷他道:“然而十幾年下來,大家都不提,就不能當這事沒發生過嗎?”
“便是我能忘,大哥也是不會忘的,他不忘,我終究不敢忘。背叛的事只要有過一次,便如白染皂,永世都洗不清了。”
他說這話時,羅徹敏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杜延章。杜延章神態自若,並沒有絲毫變化。杜延章一早便將那封信的事向薛妃說過,只說是不知羅徹敬的陰謀,因此羅徹敬讓他給兒子寄書,他覺得是好意,便隨手寫了一封。然而以他的眼光,會看不出羅徹敬的用意麼?
可羅徹敏的眼光轉過杜樂俊杜樂英,再轉到杜雪熾身上,便也只好輕吁了一聲,將這事暫時放開。
羅昭威終於走了出去,留給堂上所有人長久的壓抑和沉悶。良久後,杜雪熾見薛妃神色依然悵惘,便提起一事來,道:“那翟女,一直要見母妃辭行,母妃眼下可要見她?”〕
“什麼翟女?”羅徹敏問道。
鄂奪玉起身,將翟女的事說了一遍。
“她是有功的,也不要太責備她了。”羅徹敏雖然這麼說,卻還是有些不稱意,道:“只是常舒這人,放走了實在可惜。我本想重用他的。”
“其實這人命犯孤星,”唐瑁在一邊插話道:“他服侍過的幾個主公都沒好下場,空有智謀,還是不沾惹好些。”
這話也有道理,他便不說什麼了。
“也沒人責備她,就是她自己想走。”杜雪熾接上先前的話頭道:“她做得一手好菜,從前經常來看劉家小郎,母妃本想留她在王府中當女官,然而她不肯。”
“算了,她真要走就走吧!”薛妃很是傷感地道:“反正我想留的人,從來也沒有留住過。”
翟女進來,給薛妃磕頭,又給鄂奪玉行禮。
“其實你家鄉也沒有什麼親人了,為什麼非回去不可?”薛妃還是又問了一次。
翟女平靜地抬起頭來,道:“我回越州去等他。”
薛妃叫她起來,拉了她的手道:“你呀!你不知道他們男人,不得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