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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依然要禮遇。
只是河東百姓已經負擔很重,戰爭又導致地方殘破,拿不出什麼像樣的酒肉勞軍,只能隨便吃一口了。
“戰亂之年,府君不必客氣,關某也是河東人,自當憐恤父老不易。”關羽接過酒碗,喝完之後連連謙遜。
“原來關都尉竟是本地人?那就好,為將者為保家鄉父老,自當力戰。”樊陵還覺得挺慶幸,一邊敲邊鼓地說,
“我也知關都尉來此可能不會久任,咱也不求別的,把白波賊驅出王屋山三縣,咱也能向朝廷交代了,至於平陽、上黨白波,咱也管不了了。”
其實樊陵也是個給宦官花錢買官做的典型,所以他這個河東太守也當不了多久,歷史上明年靈帝駕崩後、宦官被誅前那段時間差,他就又額外使錢再略升半級去當了京兆尹,跳出了河東這個兵災之地。
只能說,當時司隸各郡的太守,是宦官們賣官的重災區。誰讓這裡離京城最近呢,有些太守一年能找藉口賣兩次——即使第一個人花了錢,沒做滿一年任期,但只要你犯了錯,確實有重大政績失職,還是可以依法擼掉的。而偏遠地區哪怕失職被擼,信使傳遞往還,說不定任期就拖滿了。
關羽聽了樊陵的表態,心中也是一沉,對於在老家好好做點事、走之前有始有終的想法,也漸漸淡了。
碰到這麼個太守,還是聽大哥和伯雅的安排,得過且過等討張魯的任命吧,稍微意思意思收復幾個縣,也對得起朝廷了。
反正他自己的老家解良又沒被賊人攻破!
念及此處,關羽向樊陵請示道:“既如此,這幾日兵馬還需整頓、也得等後軍陸續到了,才能收復王屋山諸縣,府君可容我幾日處斷些私事?”
樊陵完全沒有意見:“這有何難,關都尉自便,可要為你提供些文書、讓各縣配合?”
關羽謝過:“那倒不必了。”
關羽只是想回老家解良看看。
關羽家中早已沒有親戚,否則他當年也不會這麼放得開亡命天涯,但少年時的朋友還是有幾個的,所以才要看看。
解良跟安邑都沿著湅水,兩地相距不過六七十里,中間隔了一個管鹽池的猗氏縣。
解良在運城鹽湖西岸,安邑在東岸,猗氏在南岸,所以這三個縣有不少豪強家族都是私鹽販子。山陝之地已經挺內陸了,相比海邊食鹽獲取要困難得多,所以守著大鹽湖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漢朝自桑弘羊起就有鹽鐵官營,但私鹽販子歷朝歷代都是杜絕不了的。當年關羽在老家解良殺了一個豪強逃亡,那戶豪強就是解良勢力數一數二的大鹽梟。
回鄉探視又不是打仗,而且解良是比安邑更加安全的後方,關羽便沒有帶他的五千幽州騎兵,只是帶了幾十騎親隨精銳,輕裝而行。
近鄉情怯,他是一天都不想多等,所以吃完樊陵的接風酒後便連夜趕路,半夜時間走出七十里,黎明時分抵達的解良。
半夜城門當然不會開,但關羽也沒打算用都尉的印信要求開門——他家歷來貧寒,當年就是住在城南一個村子裡,所以根本不急著進城。
關羽憑著依稀的記憶,摸回村中,才發現七年前的舊宅都已經塌陷了。但城外村子的地皮不值錢,所以廢墟也沒人佔據沒人清理,就這麼放著。
想蓋房子的人估計寧可另外找空地,也懶得拆掉廢棄的舊屋。
“雲長,此處已經荒廢,不如叫開城門找驛館住吧。”身邊的趙雲好心提醒。
因為關羽第一批帶來的五千兵馬都是幽州騎兵,隨行的副將自然是右牙門督趙雲了,趙雲如今為劉備主騎。
“子龍,我知你好意,但我輩廝殺漢,在遼東苦寒之地什麼苦沒吃過,這是我故宅,辛苦弟兄們在院子裡露宿半宿了,隨身有氈帳遮蓋、扯些茅草取暖,應該無妨。”
騎兵們便拆了些斷朽的廢木料,在院子裡生了堆火,然後找些都枯朽了好幾年的茅草墊著睡取暖。
……
第二天黎明時分,村中最大的豪強富戶孫富,就發現了一些異常——他家的老僕早上出門下地摘菜,回來時發現關家塌了的舊宅裡,竟有煙火未曾熄盡,便連忙通知少主:
“少君,村南關家舊宅回來人了!”
孫富聞言微微一驚:“哪個關家?”
僕人:“關長生家!”
孫富眉毛一擰、豁然而起:“七年前殺了我姐夫逃亡的關長生?他家竟有人敢回來?”
僕人:“那如今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