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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韋足力甚捷,拎著兩把沉重的短戟,奔跑速度依然比李素百米衝刺要快些。但這樣的速度耐力不能持久,即使一開始搶先數十丈,沒逃出一里地還是被追上了。
很顯然,典韋也沒預料到李素和關羽等人明明是從碼頭船上下來的,卻會隨身有戰馬——大部分走水路的客商,是不會再多此一舉備馬的。
典韋知道跑是沒前途的,索性就放棄了,手持雙鐵戟護身,準備迎戰關羽。
“我只是收了那顧雍錢財,聽說你是個辱人名聲的不義之徒,才來仗義相助,又沒傷到你們。你連顧雍都不追究,追我作甚?”典韋先拿話擠兌一下,趁機喘勻了氣息,免得真動起手來體力吃虧。
“你說若是兵刃趁手,便不懼我,這便給你個機會。”關羽只是遇到了對手,頗想分個勝負。
他如今是官軍的身份,跟人比武完全沒有心理壓力。若是盤問出對方有劣跡,還能順手拿了。
李素則在一旁勸誘:“我等也不是跟壯士計較,只是見你略有武藝,淪落到收人錢財為人尋仇的份上,頗為惋惜——天下大亂,北境三州各有胡人犯境,大丈夫為何不殺敵報國博取功名?”
典韋聞言大笑:“哈哈,昏君貪官當道,還殺賊報國?殺得完麼!你當我不知道,當年剿黃巾得官那些人,有幾個還依然在做官的?還不是給不起修宮錢,做個一年半載就又沙汰了!”
典韋這番話,其實也是有道理的。
就拿歷史上劉備那個安喜縣尉被沙汰的事兒來說,張純固然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朝廷最初下普遍沙汰令時,很重要的一層考慮,便是覺得這些殺賊得官的官員做得太久了。
朝廷賣出去的那些官,都是每年要交租金的。而殺黃巾賊立功新授的官,後續是不給錢的。
劉備那個縣尉一當就是兩年多,也沒續過租。
站在漢靈帝的角度,軍功派的官數量一多,賣官財政就失去了可持續發展性,不沙汰他們沙汰誰?
典韋前幾年其實也瞭解過殺賊當軍官的路數,甚至想過如果因為身份洗不白,先幹幾票大的攢點錢買個出身也行。
但後來發現,就算鋌而走險攢幾年錢,最終到手的也不過是一年租期,那特麼誰幹啊!
不是永久產權的東西,犯不著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打拼!
李素聽了典韋的憤懣,立刻就摸清了典韋的訴求。
他當了那麼多年談判專家,摸對方底牌的工夫還是很敏銳的。所以李素也就當機立斷,改變了勸誘的說辭。
他原本是想提劉備如何招賢納士、求才若渴,話到嘴邊,立刻變成了吹劉虞:
“呵呵,井底之蛙,以偏概全。你沒遇到賞罰分明之人,只能說你見識淺薄、豫州官場黑暗——我問你,你到過幽、並、涼這些邊州麼?邊州的官場,大多是講真本事的,靠阿諛奉承花錢買官的人,就算上任了,胡人的刀子也不認!只要遇到明主,何愁立功不賞!
便說這位關都尉,三年前也不過是個流亡江湖的遊俠,以卒伍之身奮力殺賊,三年已積功升至軍司馬!在別處或許做不到,但在劉幽州帳下就是做得到!
劉幽州賞罰分明,仁信素著,之前擔任大宗正,天子聞其諫亦正色察納。劉幽州以涿郡孝廉劉備棄官守義、殺賊不顧自身榮辱,力諫天子使其得以特赦免納修宮錢而上任。天子明詔世人皆知,到了幽州從軍,只要真有本事立功,斷然不會沒有官做!”
李素之所以這麼勸,一來是覺得以剛才典韋的反應,如果直接用劉備的名義勸誘,對方不會信任劉備給手下人弄官的本事,有些內幕也不方便說。
其次,如果李素真的委曲求全,倒也不是說服不了,但那樣的話,容易傷害團隊的團結,讓關羽覺得不爽。
一個團隊也是要講究凝聚力的,不能為了拉新人而過於放低姿態,讓老人覺得不舒服。
李素相信劉備籠絡人心的本事。他要做的,就是以劉虞募兵為名,把典韋弄走,到時候具體安排在劉備手下。
如果這樣劉備都拉攏不了典韋,不能讓典韋一直跟著他走,那就是劉備自己的事兒了。
當然了,這一招也只能在招募武夫的時候用用,如果是招募文士絕對不能這麼搞。
因為劉虞這人向來是喜歡搞“外交勝利”平叛的,不重視武夫,歷史上公孫瓚就是因此與上司劉虞交惡。
所以武夫哪怕名義上到了劉虞那兒,劉虞也未必能禮遇重用,最終多半還是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