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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探報,說昆澤被不知哪兒來的敵軍從天而降奪取時,景毅簡直是驚得目瞪口呆。
當時景毅身邊還有越嶲蠻王兼偽越嶲郡守高頤麾下的大將鄂順、秦臧蠻王孟嘗的弟弟孟信,聯軍三方的主將都在場,所以這個猝不及防的噩耗讓景毅大大在盟友面前丟了個臉。
“這不可能!什麼從天而降!快把這胡說八道亂我軍心的賊子斬了!”景毅幾乎以為信使就是使詐亂其軍心的。
幸好鄂順與孟信雙雙勸說:“不可!縱然昆澤守軍探查敵情不明,城池被奪豈能有假?不如速速分兵回援,順便弄清情況。”
兩人拉著,景毅才沒衝動把亂報軍情的信使殺了,但他餘怒未消,戟指痛罵追問:“敵軍打著何人旗號?當時從什麼方向進攻的昆澤縣,這點雍縣尉總該知道吧?他要是送軍情前連這都沒搞清楚,事後定斬不饒!”
信使苦著臉補充:“只知敵軍是從西從北而來的,非常快,打的旗號是周、王,縣尉只知劉備軍中有周泰,那王字旗號實在不認得是何人。雍縣尉還說,敵軍從後而來,恐怕滇池諸縣也已不保……”
“啊……”景毅歇斯底里大吼一聲,砸了岸上一個木雕的鎮紙,“劉備狗賊!為何竟能如此?這不可能!我等豈非無處可歸,只能困守孤縣?這不可能!”
另外兩家援軍看了景毅這德行,也是暗暗寒心,後悔自家主公/兄長怎麼會相信這麼一個草包的“唇亡齒寒”說辭,來救援建寧的?
還是被許諾的利益誘惑了呀,否則就該直接聽漢軍的宣傳,“漢軍此戰只為打擊阻斷前往永昌商道、截殺商旅的景毅,餘者不問”,乖乖臣服漢軍做生意多好?
當然他們也就稍微這麼一想,還沒到真要跟景毅翻臉抓他投降關羽的程度。
還是等景毅稍微冷靜了一會兒之後,越嶲來的鄂順比較熟悉西邊入滇道路的地理,用假設的口吻問道:“漢軍既然已經從西而來,肯定是走了你們不曾防備的道路,莫非真是渡瀘水、塗水而至?”
這話一說,景毅才想到前些天自己身邊的長史也有提醒過他注意別的小路偷渡——當然了,長史蘇允並沒有針對某一條具體的路,也沒猜到“塗水”上,只是籠統言之。
景毅依然有些不可思議,反問鄂順:“鄂將軍率越嶲軍來時,莫非也是走的瀘水?”
鄂順:“越嶲至此,當然要擇灘塗淺緩之處渡河,不過,瀘支諸水溼毒之氣甚重,久航多有疾病,我們又缺乏船隻,也就是橫渡了一下,然後走山路。
但漢軍是從朱提而來,要走塗水只能是全程航渡了,莫非他們都是不懼毒物的天人?”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那些迷信的蠻夷將領頓時士氣狂洩。漢人士大夫好歹有“子不語怪力亂神”的優良傳統,但蠻人特別相信鬼神,要是漢軍能闢毒,那就是神助啊,還打個毛線。
景毅連忙制止他們的瞎想:“休要胡言!世上怎有神助之人!既然二位將軍害怕,不如就留你們本部兵馬在此防禦關羽,我帶建寧郡兵前往昆澤,務必打通出山通道,順溫水收復滇池諸縣!”
暫時穩住了盟友之後,景毅一刻也不敢多耽擱,反正他震驚也震驚夠了,再震驚也無濟於事,還是用忙碌和奔襲來驅趕心中的恐懼比較好。
味縣就在溫水河畔,所以沿著溫水順流而下二百里,就能流入撫仙湖。從上游往下游攻擊還是很快的,景毅徵集了味縣全縣所有船隻和能漂浮的東西,只為能把他的近兩萬人馬快速運到昆澤戰場。
可惜的是味縣作為山區縣,就算有小河透過,誰會準備那麼多船呢?景毅把所有大木盆和可以砍倒到河裡放排的木料都徵用了,也只能運走一半多的部隊。
但他已經等不及了,吩咐所有有漂浮物計程車兵立刻水路順流而下。沒有船和漂浮物計程車兵兩條腿趕路,等前軍到了目的地會把多餘的船劃回來接人。
至於部隊因此在山谷中被拖成一個綿延近百里的長蛇陣,他也已經顧不得了。
他腦中只剩一個念頭:瘋狂趕路!敵軍繞路千里奔襲,兵力肯定不多,他兩萬人拳頭砸螞蟻也要直接砸死對方!
可惜李素不知道景毅是個這麼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草包,不然李素肯定不會跟對待張郃那麼謹慎地去對待景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