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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疫化形為龍,亦不過邪鬼之精,這一下險些將它完全打散,所幸它吸收了大量同類,不至馬上散滅,但也不復先前張狂。
這一看,地上已有一道雪白的靈光乍亮,而似見靈獸之形的亮光中,但見那矯健的青甲神將巍然而立,盔下一張臉容清雋斯文,全然不似方才那般話也不多說一句突然施襲的狠辣出手。
青年此時方緩緩抬頭,被頭盔遮擋的眼睛銳光如電,剎那間墨燧顏色的瞳孔彷彿變幻出琉璃清透,然即如常。
蠱鬼疫雖未開靈,但亦知對手絕非凡人。當即張開疫精,如龍張口往青年撲去。
鬼疫猖狂,青年卻依舊沈靜,但見他右手從腰間抽抬,一卷金光在掌中飛旋而出,但見他五指合抓,便將那神兵握在手中,此物有四角隅,各畫二柄三股杵,十字交叉,正是降魔法寶羯磨杵!
看黑霧撲來,羯磨杵驟然出手,化作飛旋,所綻金光竟如圓桌之大,蠱鬼疫逃之不及被當場斬開,非止如此,那金光似有驅邪之力,眨眼間徹底撕碎鬼疫,那黑霧在刺耳尖嘶中化作點點蟲灰,飛散一空。
末了一尾尚算完整的蟲子自半空墜落地上,半是焦黑半是紅肉,竟原來是條足有尺長的赤皮蜈蚣!
青年收了法寶,冷冷一笑:“穀殼螯足,莫非還想翻天不成?”言罷毫不留情一腳踩下,一股黑氣自他靴底洩出,待他邁步離開,地上便只餘下內漿迸射的扁席蟲屍。
騰戈依舊回到幽州城外的荒廢村落。
許是有感兇獸蟄伏於此,這附近連只野兔山鼠也不敢靠近,便是食腐的老鴉也飛離此地。過於安靜的村落在日落後的漆黑中仿如鬼域,但事實上這裡卻要比別處“乾淨”,不見魑魅魍魎,也無鬼疫精怪。
然而在死寂的村莊裡,不斷響起困獸咆哮,震耳欲聾,其獸之兇,怕是能將人嚇至膽裂。
他走到那日的屋子前,推門而入,不意外地聽到更響亮的怒吼。
青年點起油燈照亮屋內。
卻見那屋內的地板上憑空豎起了五根巨碩無比的石柱,石柱獅口鑲有銅環,這銅環上各自連了一條碗口粗大的鑌鐵鎖鏈,鎖鏈的另一頭是一口鋼箍,牢牢鎖緊那頭渾身銅皮鐵鬃的野獸四肢以及頸部。
本說尋常之物無法將惡獸囚禁,但無論那獸如何咆哮掙扎,偏那鎖鏈非但不會被扯斷,反而越是用力箍得越緊,特別是頸項上的鐵箍,若非它皮甲之韌堪比麒麟獸,只怕早就給生生勒斷。
然這獸也確實兇悍無匹,若是換了旁物,只怕此時早已屈服,至少不會胡亂掙扎自找苦吃,但這獸非但不曾屈服,被囚十天,日日咆哮,不斷以爪抓打鎖鏈,每每被勒個半死,等緩過氣來,又復擊打。
儘管石柱不倒,鎖鏈未斷,但這地表卻生生給它刨出無數坑痕。
這頭惡獸自就是那日在村裡噬人食肉的兇獸──窮奇!
《神異經.西北荒經》載,西北有獸焉,狀似虎,有翼能飛,便剿食人,知人語言。極惡之形,乃列居上古四凶之一。
然窮奇雖惡,終為舜帝所伏,盡驅幽州,借其兇惡以鎮邊裔。
只是時日長久,舜帝歸天,兇族不受壓制,復又時常出沒。
滕戈站在窮奇面前,抖出黃金之軸,天威森森,便不見天顏,仍感九霄帝君至尊無上。
“窮奇,仍不接旨麼?”
那窮奇惡相猙獰,銅鈴般碩大的眼睛死死瞪住面前的青年,完全不掩飾眼中恨意,只怕稍有放鬆,便要撲上前去將他撕作碎片。
劍眉輕皺,染上幾分不耐。
抬腳不由分說便往那巨獸下顎踢去。
此腳力度極重,便連那重達數百斤的獸軀也被整個踢翻,窮奇痛嗷一聲試圖掙扎,卻不料那青年搶上一步,一腳踩踏在它額頂,眉間額骨處正是脆弱之位,管是銅頭鐵骨,這一著下去,就像鐵杵搗下,把那窮奇也砸得頭昏眼花,滿眼飛星。
只是那窮奇亦屬倔強,管是如此,居然仍自於其足下張牙舞爪掙扎怒吼。
騰戈聞言神色一凝,反而鬆開了腳,半眯的眼簾亦難掩化作琉璃瑰色的眼珠裡慍怒之意,這幾日他算是費了不少唇舌,但這窮奇竟就是不肯接下法旨。
此刻只覺得耐性耗盡。
退後半步,從身後抽出羯磨杵,金光自杵頂之處延伸開來,看上去就像一柄交叉成十字的四刃長刀!鋒利的刀刃閃著非金非銀非銅非鐵的異光,這光映在眼中,竟見如珠華璀璨。
“看來是我辭不達意,讓你覺得此事還有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