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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疾風在他身下憑空而卷,遂起激烈螺旋,一下子把撲上來的黑鬃窮奇給彈了開去。
那頭窮奇更是震驚,失聲道:“赤鱗馭風?!你……你莫非是兇王遺裔?”
奇煌已經緩過眼睛的刺痛,睜眼就盯上那渾身漆黑的兇獸,風旋加劇整個院子的東西都被掀起捲入空中,屋簷上的瓦片更被波及“劈里啪啦”片片抽離。
黑鬃窮奇被其力量震懾,眼看就要被旋風撕碎,卻在此時,一把淡如輕雲的聲音像壓住了呼嘯的風聲:“好了,奇煌,你想把整個城的人都驚動麼?”
一道金光破入疾風,風旋隨即碎散一空,那正在發惡的兇獸被黃金轡口禁錮,不悅被阻地朝鎖鏈盡頭的屋簷低嗥。
只見一道隱形的法障被憑空抹去,青年將官在瓦頂現形。他從容躍下院落,奇煌雖然惱其阻攔,但多日懾於其暴,倒也不敢再一爪子撓上去,只得乖乖蹲在原地任他走近,未有再施展法術。
這讓黑鬃窮奇更為震驚,四凶之獸竟然臣服於他人足下!不過他法力雖不及奇煌,但眼力卻是不錯,儘管不知面前這青年到底是何許人物,但能降伏窮奇為他所用,自然不比尋常,一隻窮奇他已是打不過,更何況多來一個手裡拿著神兵利器的人?
當下不再試圖反抗,抖了抖渾身毛髮化出人形,只見他身穿黑色長袍,也如奇煌一般高大強壯,但他髮鬢整齊,一張精幹的臉龐,看上去倒是禮貌週週,他向騰戈拱手行禮:“在下影朧,不知此地乃兇王後裔之所在,故多有冒犯,還望恕罪!”
騰戈打量此人,若非這屋裡還瀰漫著濃烈且!人的血腥氣息,很難將面前這個大方得體的黑衣男人與適才夜半食人的怪物接連在一起。
看來如果不是他們插手其中,只怕這襄陽城裡的人被吃掉大半仍然無法找到兇手,而這個男人則在沒有任何阻攔下施施然從城門離開這個地方。與他比起來,同樣是窮奇的奇煌便不過是隻野獸,而他,則是個懂得精心設下陷阱並抹去痕跡的獵手。
此時騰戈聽到了青石板街道上響起密集的腳步聲,想必是奇煌適才的聲響已驚動了守兵。
“隨我來。”騰戈看了一眼那個表面恭順服帖的男人,“你很聰明,那麼應該知道,逃跑的下場。”
刺史王睿自從知道有怪物肆虐之後早有防備,安排了大量防軍在城內戒備,此刻正帶領大隊人馬匆忙趕來,不意外地在一家平民屋外聞到了血腥的氣息。
而當兵士舉著火把,撞破院門衝進這宅院之際,恰恰看到了一頭長著翅膀兇相猙獰的怪物從屋頂上逃走!
行館內,名影朧之男子正襟危坐,對面坐著那位帶他回來的青年,以及他的同族。
燭火影搖不定,這屋裡還有一頭懶得化作人形的兇獸。
影朧自知逃不過,居然順從地跟了回來,反倒免了鎖鏈捆綁刑訊逼供。
此刻他暗自打量面前的青年,見他相貌清雋,目光清淺如水,不像是個狠辣無常之人,能制住身旁那頭窮奇,恐怕是因為他手上有神兵羯磨杵之故。不等騰戈來問,便坦誠說道:“我在山中修煉多年,此番受故友邀請,至襄陽相聚一續舊誼,誰想朋友不知去向,又不願錯過相聚,才會在城中暫居,沒想到多年不食,這幾日竟一時不耐腹中飢餓,故而才會開了殺戒……”
騰戈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我們並非除妖的仙人,你不必費心砌辭開脫。”
一語道破其話中不盡不實,影朧頓時語塞,不過聽到這話反而更加放下心來,既然不是除妖的神仙,那麼自不必擔心了。
忙又轉了話題:“尚不知二位大名,未請教?”
影朧言辭恭謹卑謙,極易讓人對其產生良善之感,騰戈卻只是看了他一眼:“四凶之族為舜王所滅,各族之兇王血脈早已失傳。你說,奇煌是兇王遺裔……”他抬手慢慢順著奇煌背脊上過於堅硬的棘鬃,“有何根據?”
四族有王,窮兇極惡。
一王之惡,流毒天下,謂之兇王。
影朧有些吃驚,上古之時四凶之族被驅至四裔,其載唯留下隻言片語,而兇王之說更只在族中傳聞,沒想面前這青年竟亦知曉一二。
“我雖不曾有機會一睹極惡之尊,但聞族中傳說,我窮奇一族之兇王,身赤鱗,馭黑風,一夜之間能噬萬人。”
條件聽來倒是挺相輔的,騰戈於是側首看了一眼被他順毛順得挺舒服,打了響鼻又張開滿口利牙的大嘴巴打了個大大哈欠的兇獸……
“你到底來襄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