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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上江市某處。

“你不用太緊張,白天,‘混沌’不會出來。”陳墨把槍架在陳列櫃裡,撤下身上的黑衣,鋪面而來一股塵土氣味。

這裡是陳墨的店鋪,蘇浩跟著他走進這間不大不小的修理店,進了內屋。

修手機,修電器,修什麼的都有。

櫃檯前有兩個夥計看著,看到陳墨帶了陌生人進來,瞧了一眼,又各忙各的去了。

蘇浩四下大量一圈,這裡的光比外面的太陽亮,裡裡外外電子元件閃著耀眼的光。

反光代表著光滑,光滑代表著精密。

精密得就像陳墨看它們的眼神。

這間房裡可不是什麼手機和電器,一牆之隔,陳列著數不清的槍械裝備,有些瞧著就是殺人的東西,而有些,看起來不像。

不像的東西里,殺機更甚。

“你們說的‘混沌’,是它們的……統稱?”

“差不多,它們也分型別。”陳墨雙腳架在桌子上,拿起前天剩的半個蘋果。

“我們遇到的呢?”

“兵者,獸形。”陳墨說道:“‘混沌’雖然也分兵將皇三段,但更多的是以形劃分。兵者分蟲、獸、人三形,將者為遠古洪荒巨獸,而將者之上,只有皇者‘混沌’。”

“既然知道有,為何不搞死搞殘?”蘇浩不解:“你看搞的現在。”

“你知道‘混沌’吃什麼?”

“吃什麼?”

“吃我們。”陳墨指了指自己,又順手拿了把手槍。

雖然陳墨解釋這是他做的模型,但從外表看,跟普通的手槍別無二致。

他給蘇浩看了槍托,裡面沒有任何放子彈的地方。

也沒見他扣動保險,只聽見消音器嘭的一聲,牆上的靶子瞬間被命中紅心。

沒有任何子彈殼掉落下來。

“吃的是這些,是能量,是我們修煉來的能量。”

“這算不算是一個悖論?”蘇浩問道:“你們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鼻屎,總是有屎殼郎要吃。吃大了你們要殺,殺了還是會有鼻屎,鼻屎又要養屎殼郎。”

“所以啊,鼻屎越多,屎殼郎越大。但鼻屎少了,又有人要爭著扣出個大的來。”

“我覺得你們這地方爭的比辦公室還多,不然學長幹嘛跑去寫程式碼?”

“這一百年,變啦,變啦。”陳墨搖搖頭,把果核好好丟到溼垃圾裡。

“怎麼個說法?”

“修煉歸修煉,天賦歸天賦,不是說你精於修煉就能賺錢,我爸那年趕上房地產景氣,他愣是把錢都拿去炒股,好了,現在家裡全靠我這小破攤子撐著。”陳墨搖搖頭,說道:“我呢,普通大學,也不想工作,就這樣憑手藝開鋪子,也算有飯吃。”

“其他人呢?”

“我聽說各有各的慘,百盟現在都靠儒家撐著。這年頭,沒錢撐什麼啊?”

蘇浩心裡咯噔一聲,敢情自己老子沒出錢?

陳墨又說:“論修煉,論天賦,甚至論錢財,權力,儒家都是響噹噹的第一。儒家人自己晉升段位,根本找不到別家人幫忙評點。將者三段基本是一家的頂樑柱,現在,除我墨家、法家、陰陽家,再想找一個別家的將,太難了。”

蘇浩就在一旁默默聽著,也沒有說話。

據陳墨的說法,他們道家的存在感是真的低。大家都知道有個道家,甚至覺得道家肯定在,但就是沒人見過。

但好在這幾百年也沒什麼事,大家也就看著百盟凋落,全靠儒家一口氣撐著。

聽陳墨講這段歷史,蘇浩唏噓不已,感慨一句。

“物或益之而損,或損之而益。”

“益呢?我沒看到什麼益。”陳墨苦笑。

“益就是大家都好好活著,你和學長都有工作,或許那天就把鼻屎這茬忘了,也就沒有‘混沌’了。”

“你小子倒是看得通透。哎,說真的,你們家,就背一本道德經啊?”

陳墨對蘇浩最好奇的地方,就是他們練的功法。

秦臻說,蘇浩靠一句話,就讓“屍犬”煙消雲散。

雖說“犬型”只是兵者二段的水平,陳墨兵者三段,秦臻接近四段,殺他們如同殺狗。

但誰也沒聽說,道家靠的是一本書,幾句話。

現在畢竟是一個講科學的時代,真氣也好,法術也好,通通不過是能量的一種形式。

以前這些招數能騙人,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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