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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微笑:“看來人一生正是不能錯的,錯了一次,連子孫後代都要蒙羞。不過……令祖姬揚的武器虎牙之槍號稱東陸第一名槍,曾在帝都太清閣下演武,劈斷過四十五把長刀,不知道能否有幸在比武中見到?”
姬謙正躊躇片刻:“將軍,昌夜卻是以劍為武器。若是說虎牙槍,在在下的長子姬野手中,可惜他槍術雖強,但是性格頑劣,我也不敢貿然……”
“槍術雖強?”息將軍考慮了一會兒,“那麼也我也為姬野少公子寫一封薦信,補足七人的名額。”
“將軍……”
“傳說中曾經一槍擊殺巨龍的神槍啊,”息將軍淡淡的說,“我是想看一看的。”
姬謙正一行人去得很遠了,天色也漸漸的有些陰了。酒肆的掌櫃小心的上去張了一眼,黑衣的客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喝酒,指間的煙桿上一點紅火一亮一暗。他心裡有些惴惴不安,總覺得這個老客雖然還是在喝酒,不過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客人忽的起身,把幾枚金銖拋在桌上。他跟掌櫃擦肩而過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背:“從今往後,我不來了,這個月喝酒的帳,一次都清了吧。”
“客……客……客人……”掌櫃結結巴巴的,“是酒不好麼?窖裡還有……還有……”
“算了,”客人搖頭,“你的酒從來都不好,就那鹹菜,還有一點味道……是你出賣我的。否則,一般人又怎麼會知道我每天下午在這裡喝一點酒?”
掌櫃的呆呆的站在那裡,再不敢說什麼。他低頭看了一眼客人腰劍那柄修長凝重的古劍,黝黑的毫無裝飾。就是從這劍上他猜出了這個客人的身份,十個金銖賣了這個訊息給剛才來的中年文士。
客人走到門口,伸手在外面探了探:“下起雨了……”
夥計捧了一把傘上去,他賞了一個銀毫,把傘打了起來。
“這世界雖大,可還有多少地方是留給我們這種人的呢?”臨出門的時候,掌櫃的聽見低低的一聲喟嘆。
他想起來追到門口的時候,客人一襲黑衣的身影已經遠在去向南淮城裡的小道盡頭了。他有點懊悔,知道自己也許一生都再見不到這個客人了。
十
姬野把左手從槍桿上撤了回來,高高的舉起:“我只用一隻手,你攻過來。”
“受傷了你可別後悔!”昌夜握著劍柄的手法緩緩的變化著,他繞著姬野慢慢的轉動,不願讓他看出自己進攻的方位。
“我可沒你後悔得多,”姬野冷冷的看著他。
還是那雙討厭的黑眼睛,昌夜微微低頭去看他握槍的右手,避開了和他對視。虎牙槍指向天空,姬野一手握住它中段偏下的地方,穩穩的沒有顫動。但是昌夜知道那柄槍的分量,一個人力氣再大,這麼握槍時間長了也支援不住。他並不急於進攻。
“這樣比也沒有意思,我們打個賭。誰輸了,就輸掉這個月的零花錢,”昌夜說著,還是緩步的移動著,到了姬野的背後。
姬野並沒有轉身:“你也不缺零花的錢,賭這個也沒什麼意思。”
雖說每個月兄弟兩人都有父親給的兩個銀毫零花錢,可是昌夜還有從母親屋裡拿的錢,遠遠不只兩個銀毫那麼一點。
昌夜笑:“你懂不懂啊?不過是個彩頭,要賭個東西,輸不起,我到時候還給你就是了。”
姬野的聲音冷冷的:“我不懂,不過你要等我手痠了,還得再等好久。你來不來?不來就算了。”
昌夜被他的話噎了一下,心思被看穿了。他有些惱怒,卻還不敢直衝上去,哥哥雖然是背對他的,但是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的顫動,穩固得像塊石頭。
兄弟兩人沉默起來,天越來越陰沉了,昌夜幾次想扔了劍回屋了,可是哥哥不動,他也不敢動。這些日子跟哥哥試手他別說取勝,往往連一擊都抵擋不住。哥哥背對著他,他卻覺得自己的劍鞘上有條蛇一樣,靜靜的窺伺著,拔劍斬蛇自然是不敢,可是棄劍,也不敢。他覺得渾身的關節漸漸的有些虛軟了,可是他再想邁開步子移動,卻不敢打破對峙中的安靜。
虎牙依然指著天空,一動不動。
天空中隱隱的有一聲轟響,沙沙的下起雨來。冰冷的雨一潑打在昌夜的頭頂,他渾身打了一個哆嗦,似乎覺得哥哥的身子也顫了一下。
他忽然踏前一步,半側身子,帶著旋腰的力量拔劍了。一旦衝出去,他全身的痠軟都消失了,他在旋轉中滑步,一劍攔腰劈斬出去。姬野在幾乎同一瞬間轉身,烏金色的槍刺帶著呼嘯的風聲劈斬下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