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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一聲,閣樓門一開,便被一陣陰風合上。
閣樓內,榻椅上,梳妝檯,前空無一人,錦被整齊的平攤在鏤花雕床上,一陣清淡的香味撲鼻而來,輕嗅間,舒暢骨脈。
嬌小的身影晃過浮生身後,步履輕盈,纖足弱小,半透的白紗纏覆於紫色衣袍外,柔軟的身子籠著一層白紗,緊貼於男子胸前。
“花姬未央,今日。。。。。。”
劍眉,剪瞳,雙目相對,像極了那日破窗而入的情景,玉手抵住欲開口的薄唇。
他來,只是礙於證據在手,不得不帶她回去審問,雖說是為了案子,私心裡,卻歡喜於能再有些接觸,哪怕是為了公事,想法一出,浮生身形一晃,向來大公無私的他,怎麼心中的天平會偏妥了。
“來錦笙樓,不就為了尋姑娘嗎?銜玉沒告訴將軍,錦笙樓白日不做生意嗎?”螓首蛾眉、齒如編貝,軟糯的音調鉤心似的撓動著浮生的心。
罰也罰過了,未央心裡倒是解了怨,何況昨夜浮生的表情便已能斷定他也是有些情愫的。現下,他親自來錦笙樓,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她都覺得欣喜。
“我是來——抓你的。”鬼使神差般,帶著厚繭的大手一把勾住身前溫熱的身子,冷漠的神情難得出現一絲皸裂。
“抓我,因何?”鬆開纏裹著浮生的白紗,一個閃躲,脫離了浮生的大掌,未央散著長髮,白裙及地,靜若仙塵,水靈靈的眼珠咕嚕嚕直轉。
猛吸一口氣,浮生收回了神,攤開懷裡的玉佩,花姬未央四字,刻骨般的鑲嵌在剔透的玉里。
“玉佩?”瞥了一眼,未央毫不在意的走向梳妝檯前,雲淡風輕的拿起臺上的檀木梳,順著瀑布似的黑髮一滑而下。
“昨晚臨南剜心案,被死者拽下的。”一本正經的浮生引的未央咧嘴輕笑。
“對啊,是我做的。”眸裡笑意未盡,未央放下手中的梳子,回眸看向浮生。
仙塵之貌,婀娜之姿,紅衣似妖,白衣如仙,這樣精緻完美的未央卻讓浮生第一回產生了疏離感,這樣的疏離倒像初見之時,清冷的她,遠望著,明明觸手可及,卻透著一股與世隔絕,剎那間,他突然不懂她了,似乎,從始至終從未看透過。
第 020 章 、入獄
“盡胡說,是不是你,本官還能被矇蔽嗎?”氣急的浮生一聲冷哼,大步走向梳妝檯,扭過未央半側著的腦袋,大掌捋起披散的黑髮,生硬的老繭刮的未央髮間有些扯痛,卻見銅鏡裡,漾著一張笑意吟吟的臉,扯下臺上白色的綢帶,纏上烏黑的發,簡單的扣結,束在後頸間。
“將軍是來給未央梳髮的?”調笑似的口氣,逗的鏡中男子面色一紅。
“趕緊走,本官是來抓你的。”故意咳了咳,怎麼看也不像官差抓人,倒像對鏡弄妝夫妻。
套上素白的繡花鞋,未央抽出一把繪著梅花的白傘,推開閣樓門。
樓梯間傳來一陣唏噓聲,冰肌雪骨盛卻那塵白無染的白裙,白衣女子身後,跟著鐵面的浮生,深沉的任誰都看不出他的想法。
“銜玉,錦笙樓生意照舊,莫擾了其他姐妹。”停在銜玉身側的未央輕描淡寫的掃過繃緊臉的銜玉。
“好,姑娘早去早回。”掃去心頭的煩擾,銜玉彷彿鬆了一口氣,梨渦染顏,這天下還能有她主人擺不平的事嗎?
錦笙樓前,梅花傘下,藏一傾城之女,跟隨著身側的捕快,倒是不像看守犯人,一個個昂首挺胸,說是看守倒不如說是護送。
幽靜的衙門大牢內,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靈敏的鼻子嗅了嗅,腐朽的味道有些令人作嘔。
嘩啦一聲,鎖鏈大開,浮生為難的看向未央,這樣的環境,委實虧待了她,只是證據公諸於人,若是不按律法辦事,定會遭人非議。
“央兒。。。。。”
“將軍不生我的氣,不氣未央高價賣身?”
抿唇不語的浮生,目光復雜凝視著未央。
“也罷,於將軍,未央只是個犯人,將軍回吧。”
徑自嘆了一口氣,祥裝生氣的未央推開牢內的浮生,素手扯過鎖鏈,自顧自的栓了上去,落了鎖。
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最近鎖進牢房內的,欲開口的話,生生堵在嗓子眼,悶聲悶氣的浮生,撇過頭,牢內的未央背對著大牢的木門。
許久,挪著有些僵硬的身子,離開了大牢。
第一回,進入這樣汙穢的地方,相比軟床錦緞的錦笙樓,自然是不及一分,倘若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