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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溫暖的大手撫在了她完全散開的頭髮上。
君玉抬起頭,拓桑從懷裡摸出一把十分精緻的玳瑁的梳子,柔聲道:“你失明的那些日子,每天早上看你梳洗,我都非常渴望能幫你梳一下頭髮,尤其是最後那天早上……”
君玉想起那個雷雨之夜,拓桑雖然預設了身份卻始終不言不語,第二天早上醒來自己正害怕他已經離開時,他卻端了溫水叫自己梳洗。
“此後的日子,我許多次後悔為什麼那天早上不給你梳一下頭髮……”拓桑輕輕梳理著那錦墨似徽的青絲,微笑道:“有一次,我看見這梳子,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了下來,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
“呵呵,以後,天天叫你給我梳,看你煩不煩。”
“煩了我也喜歡,呵呵。”
(本章完)
'(第289章 畫眉與纏綿2)'
拓桑一下一下輕柔地梳理著她的長髮,君玉感受著那指尖傳來的溫柔和溫暖,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拓桑停了下來,微微俯身抱住她的肩膀道:“君玉,你怎麼啦?”
君玉側過臉盯著他,腦海裡有些輕飄飄的,總有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似夢還似幻。她又看看這熟悉而陌生的木屋。三年前,拓桑就是在這裡,在自己的懷抱裡閉上了眼睛。三年後,他居然又站在了自己身邊,並且和自己成了親,一切的一切,幾乎完全是不可思議的。
無論面對多麼嚴酷的戰爭無論多麼艱險的惡鬥,甚至在雙目剛失明的時候,她都從來沒有陷入過這種迷幻的感覺裡過。那似乎是一種全然的虛無,根本無從把握。
感覺到她抓住自己的手越來越用力,拓桑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君玉,你怎麼啦?”
她搖了搖頭,低聲道:“拓桑,我總覺得一切都是一場夢。我好像是在夢裡一樣……”
“傻孩子!”拓桑用力抱住了她:“不是做夢!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那種刻骨銘心的擁抱實在太過真切,那貼著耳邊的柔聲蜜語全然地提醒著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活生生的現實。她抬起頭,頰上多了抹淡淡的紅暈。拓桑伸手撫了撫那抹紅暈,君玉忽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又將頭貼在了他的懷裡。
拓桑抱了她的頭,笑起來:“傻孩子,你這樣我怎麼給你梳頭髮!”
君玉這才又笑嘻嘻地抬起頭,嗔他一眼:“好了,你可以繼續啦。”
冠帶已經繫好,君玉低下頭看看水裡的倒影,倒影晃盪中,那個青絲長垂的女子又變成了颯爽利落的藍袍少年。她拉了拓桑的手,又看他那身和自己差不多的藍袍,笑嘻嘻地道:“拓桑,你看我們像不像兄弟倆?不過,我比你帥是不是?”
拓桑摸摸她的髮髻,微笑道:“你可比我帥多了。不過,我們不是兄弟倆,是夫妻倆。”
小屋外的避風處,兩騎馬引頸長嘶。一黑一白,神駿異常。
君玉大喜,看向拓桑。拓桑點點頭:“這是我見到千萬匹馬中最好的兩匹,所以給你帶來。小帥被毒死後,你的坐騎也不如意,我想你一定用得著的,你喜歡哪一匹?”
君玉走過去,那通體黑亮無一根雜色的大黑馬忽然向她吐了吐舌頭。君玉大樂:“就這匹吧。白馬就歸你啦。”
(本章完)
'(第290章 畫眉與纏綿3)'
西寧府。
雖然大戰的氛圍已經越來越濃厚,但是依舊無法阻止新年的喜慶氣氛。從清晨開始,軍中食堂已經在開始準備著相對豐盛的菜餚。而巡邏計程車兵,個個臉上也多了一絲喜色。
拓桑是第一次走進這寬闊卻空蕩蕩的帥營。
大營裡面隔開了一個房間,原本是前幾任元帥的貼身侍衛寢室,君玉來後,沒有貼身侍衛,這房間就空著。
而再往裡面,就是主帥的臥榻之地。
拓桑看那簡單明淨的房間,又看看外面那間同樣明淨的侍衛寢地,似笑非笑地看著君玉,“看來,我們夫妻倆不得不經歷一段時間咫尺天涯的痛苦啊……”然後,他又很低聲地道,“君玉,可不可以偶爾暗渡陳倉?”
君玉紅了臉,也很低聲地嗔道:“這是軍營呢,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案頭擺放著的正是君玉剛剛完成的兵法著作《鳳凰軍略》。拓桑拿起飛快地看著,雖然看得快,卻看得極其認真。
待他翻閱得差不多了,君玉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