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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特向他幹練地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向前邁出一步,隔著桌子與奈菲握了手。
“請坐,喬治,”奈菲說著,朝曼旁邊的一把空椅子揮揮手。奈菲想命令他別搬軍隊的那一套,但他知道說也是白說。
“是,長官,”紐金特邊回答邊上身挺直地坐進椅子。儘管在帕契曼監獄只有警衛和犯人穿制服,紐金特還是設法使自己穿得跟制服相近。他的襯衫和褲子都是深橄欖綠,顏色十分配套,並旦褲線也熨得一絲不苟,每天下來奇蹟般地不起一點皺。他的褲腳在踝上幾英寸處塞在黑色真皮軍靴裡,那靴子起碼一天擦兩次,總是保持光潔鋥亮。一次有傳言說有位秘書抑或是一位律師曾看到他的一隻鞋底邊上沾了一個泥點,不過傳言並沒有得到證實。
他上衣最上面的一顆鈕釦留著不繫,敞開恰好露出一角灰色T恤。衣袋和袖子上空空的,未帶飾物,既無勳章也無軍銜。奈菲早就懷疑這使上校覺得挺丟面子。他的頭髮是標準計程車兵髮式,短短的灰色小平頭,耳朵上面剃得精光。紐金特五十二歲,已經為國家服務了三十四年,起初是朝鮮戰場上的一名大兵,後來是赴越某兵種的一名上尉,他是在辦公桌後面打的這場戰爭。在一次吉普車車禍中他受了傷,遣返回國時又增加了一枚勳章。
紐金特如今已擔任了兩年的助理典獄長,表現可嘉,是奈菲的一個忠實可靠、值得信任的副手。他熱衷於細節、規矩和準則,專愛研讀手冊,並且經常撰寫供典獄長仔細考慮的新程式、新指令和更改修正。他使典獄長覺得如芒在背,但又離不開他。上校有望在兩年內接替奈菲的職位已不是秘密。
“喬治,我和盧卡斯在談論凱霍爾的事。不知你對他的上訴情況瞭解多少,不過第五巡迴法院已撤消延緩行刑令,因此我們可望在四周內行刑。”
“是,長官,”全神貫注、逐字逐句傾聽的紐金特迅速回答,“我在今天的報紙上看到這條訊息了。”
“很好。你看,盧卡斯的意見認為這次有可能如期行刑。是不是,盧卡斯?”
“機會比較大,高於百分之五十,”盧卡斯說時眼睛並沒看著紐金特。
“喬治,你在這兒有多久了?”
“兩年零一個月。”
典獄長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計算著什麼。“你沒趕上處死帕里斯吧?”
“是的,長官。差幾個星期,”他不無遺憾地回答。
“這麼說你一次都沒有經歷過?”
“沒有,長官。”
“這種事情很可怕,喬治。真的可怕。顯然是這份工作中最糟糕的一部分。說實話,我簡直應付不了這種事,喬治。我本來希望會在再次使用毒氣室之前退休,然而現在看來不太可能。我需要一些幫助。”
紐金特的後背,儘管已經僵挺得令人看著難受,這時似乎又往起挺了挺。他迅速點點頭,目光四射。
奈菲格外小心地坐在椅子上,當身體靠到皮椅面上時他皺了皺眉頭。“喬治,既然我完全應付不了,盧卡斯和我就考慮也許你會處理好這一類事情。”
上校不禁露出笑容。接著笑容很快消失,換上一副極其嚴肅的面容。“我自信能處理好,長官。”
“我也相信你行。”奈菲指指他桌角上的一本黑色活頁冊子。“我們有一本類似手冊的東西。這本就是,它是集三十年來二十幾次用毒氣行刑的經驗加以總結的智慧結晶。”
紐金特眯起眼注視著那本黑色的書。他注意到書頁不太平整,大小也不統一,而且其實從頭至尾就是一堆草草摺疊塞在裡面的紙頁,活頁封面本身也已破舊不堪。他即刻決定,不出幾個小時,這本冊子就會煥然一新,變成值得出版的一部初學者入門。那將是他的第一個任務。這項文書工作將做得毫無假疵。
“你今晚何不把它讀一遍,明天咱們再碰頭?”
“是,長官,”他躊躇滿志地說。
“直到咱們下回談話之前不可向任何人透露此事,明白嗎?”
“明白,長官。”
紐金特動作幹練地向盧卡斯·曼點點頭,像小孩得到了一件新玩具一樣捧著那本黑書離開了辦公室。門在他身後關上了。
“他是個瘋子,”盧卡斯說。
“我知道。我們會留心他。”
“我們最好看住他。他太他媽的雄心勃勃,說不定他會設法在這個週末用毒氣把薩姆毒死呢。”
奈菲拉開桌子抽屜,抽出一個藥瓶。他沒喝水乾嚥了兩片藥。“我準備回家了,盧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