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債賭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薩姆,這是約定俗成的慣例。”
“慣例個述,咱們是有約在先的。麥卡利斯特在電視上大談他是多麼不情願作出召開赦免聽證會的決定。你可要當心點。”
“麥卡利斯特對我們無關緊要,薩姆,這種請求僅僅是例行公事而已,我們也不一定非要參加。”
薩姆煩躁地搖著頭,亞當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他並沒有真的動怒,對亞當這樣做也並非真的特別在意,他已經讓步了,差不多就要束手就擒,發幾句牢騷是很自然的,要是在一週前他早就會罵起來了。
“他們昨晚進行了演練,在毒氣室裡毒死了一隻老鼠或別的什麼東西,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現在人人都在興致勃勃地等著我的死刑。你能相信嗎?他們竟然為我進行了彩排,這群雜種。”
“我很難過,薩姆。”
“你知道氰化物氣體是什麼味道嗎?”
“不知道。”
“有股樟腦味,昨晚的空氣中就有,那些白痴甚至連我們那一排走廊裡的窗戶都懶得關上,我聞到了一絲那種氣味。”
亞當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有其事,他知道每次執行死刑後都會通一會兒風,以便把毒氣排放到大氣中,但那氣味肯定不會進到牢房裡。沒準薩姆聽警衛們講過毒氣的事,也許只不過是些口頭傳聞。他坐在桌沿上,下意識地擺動著雙腿,不無憐憫地注視著那個胳膊瘦骨嶙峋、頭上泛出頭油的老人。殺死一個像薩姆·凱霍爾這樣的老人該是一種多麼令人髮指的罪過啊,他的罪是在上一代那時候犯下的,他在那間六英尺乘九英尺的監室裡經受了多少磨難,死過不知多少次,密西西比州現在殺他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亞當心中思緒萬千,最讓他焦心的恐怕就是他們眼下所做的最後努力了。“我心裡很難過,薩姆,”他很動情地又一次說道,“但有幾件事不得不同你商量。”
“今天上午外面有三K黨人嗎?昨天的電視裡有他們的鏡頭。”
“是的,剛才一共有七個。除了沒有戴面具,其他的服飾一應俱全。”
“我過去常穿那種衣服,”他說,樣子很像是個打過仗的老兵在向小孩子誇耀。
“我知道,薩姆。就因為穿過那種服裝你才會坐在這裡,你的律師才會時時刻刻都在擔心他們會把你綁進毒氣室,你應該痛恨外面那些傻瓜才是。”
“我並不恨他們,可他們無權到這兒來,他們拋棄了我。我來這兒是道根一手造成的,他當初作出對我不利的證詞時,自己卻在擔任著密西西比州三K黨的魁首。他們沒有為我打官司支付一分錢的費用,他們把我忘了。”
“你能指望從那群惡棍手裡得到什麼呢?忠誠?”
“我是忠誠的。”
“那就看看你的下場吧,薩姆。你應該譴責那些三K黨徒,讓他們走開,不讓他們染指你的死刑。”
薩姆擺弄著手裡的信封,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到椅子上。
“我跟他們說了,讓他們離開,”亞當說。
“什麼時候?”
“幾分鐘以前。我和他們談了話,那些人根本不關心你,薩姆,他們只是在利用你的死刑,因為你是一個完美的殉教士,可以讓那些人重整旗鼓,展望未來。他們會一邊喊著你的名字一邊焚燒十字架,他們會到你的墓地進香朝聖,他們需要你死,薩姆,你的死可以給他們提供串聯的機會。”
“你當著他們面說的?”薩姆問道,語氣中帶有一絲好奇和驕傲。
“是的,沒什麼大不了的。卡門來的事你想好了嗎?如果她來的話,現在就要做旅行準備了。”
薩姆吐了口煙思考著。“我很想見她,不過你必須把我的情形向她提個醒,我不想嚇著她。”
“你的情形很不錯,薩姆。”
“是嗎,那就謝謝啦,莉呢?”
“莉?”
“她怎麼樣?我們這裡有報紙,上星期天我在報上看到她的照片以及她在週二酒後駕車受罰的報道。她沒被關起來吧,是不是?”
“沒有。她現在一家康復診所,”亞當說道,好像他真的知道她的確切去向。
“她能來看我嗎?”
“你想要她來嗎?”
“我想是的,也許可以安排在週一,我們等等再定。”
“沒問題,”亞當說,心裡卻在發愁怎樣才能找到她,“週末我會跟她講的。”
薩姆遞給亞當一個未封口的信封。“把這封信交給管事的人,裡面是我同意來探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