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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聰明的孩子。為我過去做的那些事道歉,懺悔我的罪孽,求得他們的寬恕。”
“為什麼要這樣做?”
薩姆停下腳步,靠在一個檔案櫃上。“因為我整天蹲在一個小籠子裡,因為我有臺打字機和用不完的紙,因為我心裡煩躁得要命,對吧,也許就因為這些我才想寫點什麼。因為我還有良知,雖說不是很多,但終歸還是有一些,我離死亡越近,對我過去做的那些事的負疚感也就越加強烈。”
“對不起,我會把它們寄出去的,”亞當說完在他的備忘錄上做了一些記號,“我們還剩下兩個上訴沒有了結。第五巡迴法院仍把辯護不力的申訴壓在那裡,我覺得還有些希望,可整整兩天了仍不見動靜。精神狀況申訴還在地區法院。”
“它們根本指望不上,亞當。”
“可能吧,但我決不退縮。如果可能的話,我要再遞交十份訴狀。”
“我不再簽署任何訴狀,如果我不簽字你什麼也遞不出去。”
“我可以,辦法有的是。”
“那我就解聘你。”
“你辦不到,薩姆,我是你的孫子。”
“根據我們的協議我隨時可以解聘你,黑紙白字寫著。”
“那份協議有缺陷,雖說是由你這個還算過得去的監獄律師起草,但還是存在著致命的缺陷。”
薩姆喘著粗氣,又開始邁著大步在地板上走來走去,在亞當面前走了不下十幾個來回。亞當今天是他的律師,明天還是,一直到他死去也不會改變,他知道自己解聘不了他。
“我們的赦免死刑聽證會安排在下週一進行,”亞當望著自己的拍紙簿說,一面等著對方爆發。但薩姆卻絲毫沒有動容,腳步也並沒有停下來。
“召開赦免死刑聽證會目的何在?”他問道。
“呼籲赦免。”
“向誰呼籲?”
“州長。”
“你認為州長會赦免我嗎?”
“那對我們又有什麼壞處呢?”
“回答我的問題,你這個小滑頭。以你全部的學識、經歷以及在法律方面的卓越才華來看,你真的寄希望於州長會考慮赦免我嗎?”
“有可能。”
“有可能個逑,你這個傻瓜。”
“謝謝你的誇獎,薩姆。”
“不客氣。”他走到亞當對面停下來,用一根有些彎曲的指頭指著亞當。“我作為你的當事人從一開始就跟你說過,你應當尊重我的意願,我是堅決反對同大衛·麥卡利斯特發生任何關係的。我決不會向那個蠢貨呼籲什麼赦免,也決不求他寬恕。無論因為什麼事,我都不同他進行任何接觸。這是我的意願,我跟你說得清清楚楚,年輕人,第一天就告訴你了。而你作為我的律師卻無視我的意願,憑著自己的興致為所欲為。你只是個律師,你沒有別的權力。而我卻是你的當事人,我不知道你那高雅的法學院是怎樣教你的,我只知道應當由我作決定。”
薩姆走到一張空著的椅子旁,又拿起了一封信。他把信交給亞當說道:“這封信是給州長的,要求他取消週一的赦免聽證會。如果你拒絕取消的話,那我就將這封信的影印件交給新聞界,我要讓你、迦納·古德曼和州長都下不來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再明白不過了。”
薩姆將信放回椅子上,又點燃了一支菸。
亞當在他的備忘錄上又畫了個圈。“卡門週一要來這裡,我不敢保證莉能來得了。”
薩姆緩緩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眼睛並不著亞當。“她還在康復中心嗎?”
“是的,不清楚她什麼時候能夠出來,你想要她來嗎?”
“容我再想想。”
“要快些,好不好。”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弟弟唐尼剛剛來看過我,他是最小的弟弟,他想見見你。”
“他也是三K黨徒嗎?”
“這算什麼問題?”
“是個只需要回答是與否的問題。”
“是的,他是三K黨。”
“那我不想見他。”
“他不是壞人。”
“我相信你的話。”
“他是我兄弟,亞當,我要你見的是我兄弟。”
“我不想再見到凱霍爾家的其他成員,薩姆,特別是那些穿長袍戴尖頂帽的人。”
“噢,真的嗎?三個星期前你恨不能把這個家底翻過來,生怕知道得不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