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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薩姆至死也不會再有人和他對質這樁殺人案了嗎?”
“和他對質有什麼意義呢?已經是四十年前的事了。”
“我不知道,也許他會說句抱歉的話。”
“向你?讓他向你說聲對不起,這所有的一切便都會化解了嗎?算了吧,亞當,你還年輕,你理解不了,把那件事忘了吧,別再傷那個老人了。他過得太悽慘了,你是他生活中唯一的安慰。”
“好吧,好吧。”
“你沒有權力用喬·林肯的事去打擊他。”
“你說得對。我不會那樣做,我起誓。”
她用充血的眼睛凝視著他,直到他把目光移開到電視機上,然後她馬上說聲對不起便匆匆穿過書房消失了。亞當聽到浴室的門關上並上了鎖。他輕輕地走過地毯來到走廊裡站定,聽到她在裡面噁心嘔吐的聲音。抽水馬桶響了起來,他急忙上樓到自己房間去沖澡換衣服。
上午十點,亞當寫好了給新奧爾良第五上訴巡迴法院的申訴。斯萊特里法官已將他本人的決定給第五巡迴法院的書記官傳真了一份,亞當一到辦公室便很快將他的訴狀傳真出去了。他昨天晚上對原稿又進行了修改。
亞當還同死刑書記官作了首次電話交談,他是美國最高法院的專職僱員,唯一的工作就是負責監督所有死囚犯的最後上訴。在死刑執行期臨近時,死刑書記官通常會全天二十四小時值班。E.迦納·古德曼已經向亞當簡單介紹過那個死刑書記官慣用的伎倆和他辦公室的情況,亞當頗為躊躇地給他撥了第一個電話。
該死刑書記宮名叫理查德·奧蘭德,是那種很乾練的人。在這個週一的早晨,他的聲音顯得有些疲倦。“我們一直在等這個東西,”他對亞當說,好像這個該死的上訴早就應該做似的。他問亞當是不是第一次辦理死刑案。
“恐怕是的,”亞當說,“而且我希望是最後一次。”
“嗯,你無疑挑上了個要輸的主兒,”奧蘭德先生說,接下來他便不厭其煩地解釋他的法院是如何受理最後上訴的。從現在起直到最後結束,每一份上訴,無論上訴的地點和內容是什麼,都必須同時呈交一份給他的辦公室存檔。他乾巴巴地說著,像是在唸一篇課文。實際上他會馬上將法庭的規定傳真一份給亞當,上面有亞當必須自始至終謹守的全部規定。他不止一次地重複說他的辦公室二十四小時辦公,還說他的辦公室必須得到所有檔案的副本。也就是說,如果亞當想讓其當事人的申訴得到法院的公正審理,只有按他說的去做。如果亞當不以為然,那麼好吧,就按常規例行公事吧,他的當事人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亞當保證說會按照規定去做。最高法院對這類無休止的死刑案上訴已經變得越來越不耐煩,想把所有的請求和上訴的副本都先行拿到以便加快處理的程序。亞當給第五巡迴法院的訴狀在由新奧爾良呈遞最高法院之前恐怕早就被大法官們以及他們的手下研究過了。對他的最後時刻上訴也會照此辦理。這樣一來法院就可以馬上同意減刑,或是很快給予駁回。
不過,這位死刑書記官做過一件事很令最高法院難堪,他的行動過於高效和神速,致使最高法院在申訴書尚未呈遞之前便已經將其駁回了。
奧蘭德先生說他的辦公室有一份詳盡的最後時刻上訴和請求事項對照表,他和他手下那些非常幹練的人們會監督每一個案件是否履行了所有上訴程式。如果某位律師遺漏了某項潛在的爭點,那麼,他們就會通知那位律師行使被自己遺漏的權力。他問亞當是否需要這份對照表的副本?
亞當說不必了,他已經有了一份。E.迦納·古德曼就臨刑前逃生上訴寫有專著。
很好,奧蘭德先生說。凱霍爾先生還有十六天的時間,當然,在這十六天中會發生很多事。不過,以他的愚見,凱霍爾先生以前的代理律師的工作做得很到家,該案已經沒有什麼不清楚的了。他斗膽說,大體上不會再有什麼延緩的可能。
不勞費心,亞當心裡想。
他解釋說,本書記官及助手正在密切注視著得克薩斯的一樁案子。那件案子的死刑執行時間比薩姆的早一天,但在他看來,那件案子倒是有可能獲得緩期。佛羅里達也有一樁死刑案,執行時間要比薩姆晚兩天。再晚一週在喬治亞州還有兩樁,具體情況就不甚清楚了。他的手下人隨時會恭候,而他會在行刑前十二小時親自守候在電話機旁。
隨時都可以打電話來,他說,最後又簡單說了幾句保證盡全力為亞當和他的當事人提供方便一類的話後便掛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