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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效,真的。我用他的錢,同時不過問他的私生活。我們一起出席少數必要的社交活動,他很快活。”
“你快活嗎?”
“多數時間。”
“如果他欺騙你,你為什麼不去打離婚官司讓他輸個精光?我會代理你。”
“離婚是沒有用的。費爾普斯來自一個正統而古板的豪門世家,錢多得要命。守舊的孟菲斯上流社會嘛。在有些這樣的世家之間互相通婚已經有幾十年之久。他家其實希望費爾普斯和他五表妹結婚的。可他卻被我的魅力所征服。他的家庭極力反對這門婚姻,所以如果現在離婚那將是一種痛苦的證明,承認他們家當初是對的。此外,那些人非常自豪於他們的貴族血統,一次討厭的離婚會使他們蒙受羞辱。我喜歡這種獨立的生活,用他的錢但按我自己的選擇生活。”
“你愛過他嗎?”
“當然。我們結婚時曾瘋狂地相愛。順便說說,我們是私奔的。那是一九六三年,我們曾想舉行一個有他的貴族家庭和我的平民家庭參加的盛大婚禮,但沒有實現。他的母親不肯和我說話,而我父親正在忙著燒十字架。那時費爾普斯並不知道我父親是三K黨徒,當然,我也拼命要保住這個秘密。”
“他發現了嗎?”
“在爸爸因為爆炸案被捕時我告訴了他。他依序告訴了他的父親,這件事緩慢而小心地在布思家裡傳開。那些人在保守秘密上是非常專業化的。這也是他家唯一和咱們凱霍爾家相同的地方。”
“看來只有幾個人知道你是薩姆的女兒?”
“非常少。我願意保持這種狀態。”
“你覺得丟臉因為——”
“見鬼,我是為我的父親覺得丟臉!輪到誰還不都是這樣?”她的言詞突然變得尖銳刻薄。“我希望你不要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以為這個在死監裡受罪的可憐老頭就要為他的罪孽而受到不公正的對待。”
“我不認為他應該死。”
“我也不認為。可他的確殺了不少人——克雷默家的雙胞胎和他們的父親,還有你的父親,天曉得另外還有誰。他應該在牢裡過完他的餘生。”
“你一點也不同情他?”
“偶爾會。如果我這天高興而且陽光明媚,我沒準兒就會想起他,想起小時候的一件快樂的小事。可那種時候太少了,亞當。他給我的生活和他周圍人的生活帶來許多痛苦。他教我們恨所有的人。他對待我們的母親很卑鄙。他整個該死的家族都卑鄙。”
“那咱們就殺了他算了,怎麼樣?”
“我可沒那麼說,亞當。而且你這麼說並不公平。我每時每刻都想著他,每天都為他祈禱。我對著四壁問過無數次,為什麼我父親會成為這麼可怕的人,他是怎麼變的。他為什麼不能成為一個現在正坐在陽臺上的好老頭,拿著菸斗和手杖,也許杯子裡再斟一點波旁酒?當然,是為了健胃。為什麼我的父親非得去當三K黨徒,殺死無辜的孩子也毀了他自己的家?”
“也許他並不是蓄意殺人。”
“他們死了,是不是?陪審團說是他乾的。他們給炸成碎片並排埋在一座小小的墳墓裡。誰管他是不是蓄意去殺了他們?他在場,亞當。”
“這會是非常重要的。”
莉跳起來抓住他的手。“上這兒來,”她堅持著。他們幾步走到陽臺的邊上。她指著幾個街區以外的孟菲斯地平線。“你看那個平頂的建築,面朝著河的那座,離我們最近的。就在那兒,三四個街區遠。”
“看到了,”他回答得很慢。
“最高的一層是十五層,對吧?現在從右邊,往下數六層。你跟得上我嗎?”
“跟得上。”亞當點點頭,順從地數著。那是一座華麗的高樓。
“現在從左邊數四個窗戶。有一扇亮著燈。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
“猜猜誰住在那兒。”
“我怎麼知道?”
“露絲·克雷默。”
“露絲·克雷默!孩子的母親?”
“就是她。”
“你認識她?”
“我們遇到過一次,極偶然的。她只知道我是莉·布思,是那個聲名狼藉的費爾普斯·布思的妻子,僅此而已。那是為芭蕾舞劇團或者什麼別的事而舉行的一次大張旗鼓的募捐會。我一向都儘量避免和她見面。”
“這真是一個小地方。”
“它可能是比較小。如果你去問她關於薩姆的事,她會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