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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把五百元投入互惠基金。近期他不準備娶妻成家,他的目標是玩命幹,玩命攢錢,四十歲就退休。
靠著磚牆邊的是個鋁合金的桌子,上面放著電視機。亞當坐在沙發裡,只穿條短褲,拿著遙控器。屋裡光線很暗,只有電視螢幕發出的無色的光。此時已過午夜。錄影是他用了幾年時間收集的片段——“三K黨爆破手歷險記”,他給起的名。開始是一九六七年三月三日早晨,當前晚的爆炸把一座猶太教堂夷為平地之後,由密西西比州傑克遜市地方電視記者進行的簡要新聞報道。這是已知在兩個月之內的第四次以猶太人為目標的襲擊事件。記者的身後是臺轟隆作響的反向剷車,車斗裡裝滿了瓦礫。她說聯邦調查局沒什麼線索,而能對新聞界披露的就更少了。她沉重地宣稱,三K黨的恐嚇宣傳仍在繼續。隨後她宣佈結束。
然後便是克雷默爆炸案。報道是以警報的喧囂和警察把人群推出現場為開端。一個當地記者和他的攝影師及時趕到現場恰好使他們能拍到最初的混亂景象。可以看見有人向廢墟中馬文的辦公室跑去,一團濃重的灰色煙塵停留在草坪前幾棵小橡樹的上方。那些樹被震得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但沒有倒。煙塵凝固不動,看不出要消散的跡象。鏡頭外有人喊著火了,攝像機晃動著,然後鏡頭停在了隔壁建築物前,濃煙從斷裂的牆裡擁了出來。記者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聲傳進了話筒,他急迫而語無倫次地描述著整個觸目驚心的現場。他時而指著這邊時而指著那邊,於是攝像機急速推拉作出為時已晚的反應。警察把他推開,他太激動了而顧不得理會。壯觀的騷亂在格林維爾這個沉睡的城鎮爆發,這正是他最重大的時刻。
三十分鐘後,他從另一個角度描述馬文·克雷默被人從廢墟中七手八腳救出時聲音已經比較鎮靜了。警察擴充套件了他們的警戒線,把人群一點點向後推,消防和救護人員抬著擔架上的馬文穿過事故現場。攝像機追隨著救護車直到它開走。一個小時之後,還是這個角度,在消防隊員用擔架抬走兩具小小的屍體時記者已經非常平靜而且憂鬱。
從爆炸現場到監獄前沒有錄影,這時薩姆·凱霍爾第一次一閃而過。他戴著手銬並且很快地被帶進一輛等候的汽車裡。
如同每次一樣,亞當按鍵重放這段有薩姆的簡短鏡頭。那是一九六七年,二十三年前,薩姆當時四十六歲。他深色的頭髮剪得很短,是當時流行的式樣。在他的左眼下有一塊小紗布,攝像機是從右面拍的。他走得很快,一步步緊跟著押送人,因為人們在圍觀、拍照並且大聲提問。他只有一次轉向那些聲音,如同每一次,亞當讓畫面定格,盯住他曾看過千百次的他的祖父的臉。影象是黑白的,也不清楚,但是他們的目光總是相遇。
一九六七年,如果薩姆是四十六歲,那麼埃迪就是二十四歲,亞當差不多三歲。他當時知道有亞當。那時的艾倫·凱霍爾,不久成為遠方一個州的居民。在那裡法官將批准給他一個新名字。他經常看這段錄影,邊看邊納悶在克雷默家的男孩子們被害的準確的時刻,一九六七年四月二十七日上午七點四十六分,他自己在哪兒。那時他家住在克蘭頓的一所小房子裡,他或許仍然熟睡在離他母親的手錶不遠的地方。他快三歲了,而那對克雷默雙胞胎只有五歲。
錄影接下來是一些薩姆的短鏡頭,他被帶進帶出不同的汽車、監獄和法庭。他總是戴著手銬,而且養成了盯住前面幾英尺外的地面的習慣。他面無表情,從不看記者,從不回答他們的提問,也從不說一個字。他動作很快,閃出門就鑽進等候的車裡。
他前兩次受審的場面曾在每天的電視新聞報道中有詳細記錄。亞當多年來設法重新搞到了大多數的片段,並仔細地編輯這些材料。有一個大聲咆哮著的臉,克洛維斯·佈雷澤頓,薩姆的律師,利用每一個機會向新聞界大發議論。就時間而言,佈雷澤頓的鏡頭頗多,亞當瞧不起這個人。螢幕上有一串清晰的掃描法院外草坪的鏡頭,一群無聲的旁觀者,全副武裝的州警察,還有披長袍的三K黨徒,戴著他們的尖頂頭罩和邪惡的面具。然後是薩姆短暫的幾瞥,他總是在匆忙中,總是躲在一個高大的押解人後邊疾走以躲避攝像機。在第二次開庭以及第二次陪審團因意見不同而無法判決後,馬文·克雷默把他的輪椅停在威爾遜縣法院前面的人行道上。他眼裡銜著淚花,沉痛地控訴薩姆·凱霍爾和三K黨還有墨守陳規的密西西比的司法系統。當攝像機轉動時一個意外的事件在鏡頭前展開。馬文突然認出不遠處兩個穿白袍的三K黨徒,開始對他們叫罵,其中一個破口回罵,他的聲音淹沒在周圍的聲浪中。亞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