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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陪審員都不敢看他。他們的眼睛避而不看旁聽席,作為陪審員,他們對證人作證的關注出乎尋常。然而有個年輕的婦人、一對雙胞胎的母親沙倫·卡佩珀卻不由自主地不時瞟一眼馬文,有許多次他們的視線相遇。他用目光懇求她主持公道。
沙倫·卡佩珀是陪審團十二人中唯一從一開始就投票主張定罪的。一連兩天她遭到其他陪審員的謾罵和斥責。他們指名道姓地把她罵得哭出來,可她仍然堅持自己的主張。
第二次審判陪審團以十一比一的票數相持不下。法官宣佈審判未決,大家各自打道回府。馬文·克雷默返回格林維爾,隨後去孟菲斯繼續做更多的手術。克洛維斯·佈雷澤頓在新聞介面前醜態百出。地區檢察官對於重新開庭未作許諾。薩姆·凱霍爾悄悄回到克蘭頓,鄭重發誓不再與傑裡邁亞·道根打交道。而這位三K黨黨首本人卻以凱旋的姿態返回默裡迪恩,在那裡向他的追隨者吹噓這場維護白人至上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善已戰勝惡,等等等等。
羅利·韋奇的名字只有一次被提起。那是在第二次審判時道根借午餐休息低聲告訴薩姆說那小鬼捎來的口信已經收到。捎信人是陌生人,他是在法庭外面的走廊裡對道根的妻子說的。口信簡單明瞭。韋奇就在附近,在樹林裡,密切注視著審判程序,只要道根或薩姆提到他的名字,那他們的房子和家人就會被炸彈送進地獄。
……
三
一九七○年露絲和馬文·克雷默分居。後來,也是在這一年,馬文進了精神病院,一九七一年他自殺身亡。露絲回到孟菲斯和她的雙親同住。儘管他們之間的問題不少,但還是作出很大努力敦促舉行第三次審判。實際上當格林維爾猶太人被激起強烈義憤,群情為之沸然之時,地區檢察官卻顯然對屢次失敗已經厭煩,失去了對起訴凱霍爾和道根的熱情。
馬文被葬在他的兒子們旁邊。為了紀念喬希和約翰,人們新建了一座公園並設立了一項獎學金。光陰荏苒,他們慘死的悲劇已在一定程度上不再那麼駭人聽聞。年復一年,格林維爾談論這件爆炸案的人越來越少了。
儘管聯邦調查局施加過壓力,第三次審判並未成為現實。原告方沒有新的證據。法官無疑又要改變審判地點。起訴看來沒有希望,但聯邦調查局依然不肯罷休。
由於薩姆無意再幹,羅利也不見蹤影,道根的爆炸攻勢難以推展。他繼續身著三K黨長袍,到處演講,並且開始想象自己是一派重要的政治勢力。北方的記者們對他露骨的種族挑釁發生興趣,而他則總是樂此不疲地戴上面罩接受採訪大放厥詞。一時間他居然也小有名氣,這令他極為得意。
然而到了七十年代後期,道根只不過成了一個迅速衰亡的組織中的身著長袍的惡棍之一。黑人投票選舉已是司空見慣的事。公立學校廢除了種族隔離。南方各地的聯邦法官正在逐漸打破種族之間的界線。民權已經在密西西比州開始實現,三K黨被可悲地證明無法把黑人隔絕在他們所屬的地方。道根焚燒十字架時連蒼蠅都吸引不來。
一九七九年對懸置未決的克雷默爆炸案來說發生了兩件大事。其一是大衛·麥卡利斯特當選為格林維爾地區檢察官。二十七歲的大衛成了該州歷史上最年輕的一位地區檢察官。他十來歲時就曾站在人群中觀看聯邦調查局在克雷默事務所的廢墟之中搜尋,因而才當選不久他就發誓要將那些恐怖分子緝拿歸案。
其二是傑裡邁亞·道根因偷漏所得稅被起訴。由於多年來在避開聯邦調查局的追究上十分成功,使他一時大意撞上了國內稅務局。調查進行了八個月,結果是拿出了一份對他長達三十頁的起訴書。根據起訴,道根在一九七四至一九七八年;和漏報至少十萬美元的所得稅。起訴書中羅列八十六條罪名,最高可判二十八年監禁。
道根已是罪責難逃,於是他的律師(不是原來那位克洛維斯·佈雷澤頓)立即著手尋求進行折衷交易的可能。聯邦調查局乘機插手此案。
透過一系列與道很及其律師面紅耳赤、爭執激烈的會談,政府方提出一項交易,即道根如作證指控薩姆是克雷默爆炸案的兇犯,則可免服因偷稅被判監禁的徒刑。一天牢也不用坐,但要判處長期緩刑並支付高額罰款。道根已有十年多沒和薩姆說過話了,也不再積極參與三K黨的活動。有許多原因促使他考慮這筆交易,何況這關係到他是繼續做自由人還是到監牢裡服刑十來年的問題。
為了促其入彀,國內稅務局查封了他的資產並籌劃搞一次精心安排的火災物品廉價拍賣。為了幫助他作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