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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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性命,由於她機警大膽,水性又好,所以才逃過一劫。
這個人就是梅村梅有福家的小女兒二丫。鄭隊長他們趕到梅村就是要見二丫。梅二丫今天上午回梅村省親,聽他爹回來說賀老六在王隊長家被抓的事,就跟她爹梅老二說出了一個埋藏在心裡兩年多的秘密。
事情發生在前年——也就是曼子出事的那年的夏天——又是夏天,二丫划船到葫蘆塘去割藤條給她爹編筐,土地廟下面的水塘邊有許多比較長的藤條。二丫藤條割得差不多了,還想再割一些,她把船劃到土地廟的南面的塘沿邊——那裡有幾大叢藤條,她跳上岸,彎下腰,剛要割,猛然看到右腳右後側突然多出一隻腳來,心裡面一驚,預感到要出事了。等她轉身的時候,已經遲了,一隻有力的大手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她想喊,但喊不出來,緊接著,另一隻胳膊勒住她的頸子,同時將她往土地廟上面拖。二丫的一隻鞋子被拖掉了。情急之中,她不知從哪來的一股子力氣,她用她的右肘使勁朝後面猛擊過去,對方可能是沒有想到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竟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向後一個踉蹌,兩隻手鬆開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二丫瞅準了這個幾秒鐘的空擋乘勢一個縱身,跳入葫蘆塘中——二丫打小水性就好,等她浮出水面的時候,她看到一個膀粗腰圓的男人鑽入蘆葦叢中,這個男人光著上身,他的腰後面彆著一把刀,後背肩胛處有一條長疤。遺憾的是,二丫沒有看見對方的臉。那張臉上蒙著一個東西。她爬到船上,迅速劃離了葫蘆塘。
“你回家後跟你爹講了嗎?”鄭隊長問二丫。
“沒敢講。”
“為什麼?”
“當時,我就要出嫁了,怕夫家有啥想法,又怕俺爹擔心,再說也沒有丟啥東西。”
“那麼,曼子淹死以後,你沒有想過這件事嗎?”
“俺當時沒往這上面想。後來總覺得不對勁,但曼子已經埋了,這件事又不能隨便亂講,所以一直憋在心裡。”
“他腰後面的那把刀是什麼樣的?”
“那把刀只是愰了一下,沒看清楚;但他背上的那條疤我是看清楚啦。足有一揸長。”二丫揸開食指和大拇指比劃了一下。
老天有眼,罪犯身上的這條疤也許就是老天爺打在他身上的一個烙印——至於是如何打上去的,我們無從知曉,梅老師臨死之前在賀老六的小腿肚上留下的血痕就是老天爺所採用的一種形式,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屬於自己的、各不相同的、有形無形的烙印,這個烙印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將是你的標記,當你落入老天爺的法眼的時候,你將無所遁形。
鄭隊長他們把二丫帶回了縣公安局。
前面我們所看到的賀老六的那副嘴臉還不是它的全部,至多也只能算是一個魔鬼的輪廓罷了。那個為了一袋金幣而出賣耶酥的尤大,達芬奇是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畫出他那副尊容的。
第二十三章 魑魅魍魎
等待賀老六的將是一次靈魂的屠宰,賀老六殺了二十幾年的豬,掏了二十幾年的豬雜碎,這次輪到他躺在案板上,向我們展示他那一肚子臊臭的雜碎了。
還是那個審訊室,劉局和梅二丫坐在裡間;參與審訊賀老六的還是那三個人:鄭隊長、老李和小王;陳老師,大李小李負責提押罪犯;三個警校畢業生見習。
賀老六被帶進來的時候,筆者好有一比,您見過一隻栓在狗肉館後面的狗嗎?在它目睹了前面兩個難兄難弟被屠宰的過程之後,那種眼神和表情會是什麼樣呢?二目呆滯,眼皮下垂,一個食盆就在眼前,老闆還希望它再活一天,用腳把那個食盆往它跟前踢了踢,可是,它聞了聞,沒有食慾,趴到地上,一動也不動,此刻的賀老六坐在椅子上也是一動也不動,這個時候,他的腦袋已經得到了自由,不再為他的其它肢體而勞心費神了。賀老六,你現在千萬別癱了,還有一大筆肉帳還沒有算呢。請老兄打起精神來,坐好了。
“賀有德。”
“在。”賀有德就像剛睡著突然被誰叫醒了似的,把身子坐正了。
“賀有德,這把刀,你整天別在腰裡,除了殺人,還用來做什麼?”其實鄭隊長手中的這把刀是賀老六案發後剛買的,它還沒有來得及派上用場,鄭隊長所指的應該是殺死梅老師的那把刀,那把刀已經作為最重要、最直接的證物存檔了。
賀老六的眼球在眼框裡跳了一下——就一下:“沒——沒做什麼,沒做——沒做啥。”
“賀有德,葫蘆塘曾經淹死過三個女人,你沒有什麼要和我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