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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想起死去的母親又大哭了一場。珍晴見她哭得喘喘吁吁,好生不忍,抱在懷裡一同流了許多淚。直到沈大善人來勸了,才都止住。
沈大善人慾妥善處置女孩子,因問,你姓甚名誰?幾歲了?家裡還有人麼?
女孩子站到地下,回道,姓齊,名歸晴,五歲了。家裡本也不必受寒忍飢,兩個月前爹爹突然生了場大病,把銀子都花光了也沒能治好,也沒有可投靠的親友,這才和我娘一路討飯。說著說著,又抽泣起來。
十一珍晴蕙質蘭心,一聽即知這名字多半是化用了一句元曲:冬寒前後,歸晴時候,誰人相伴梅花瘦?便問,你認得字麼?
歸晴忍住哭點頭道,認得,都是爹爹教的,背了三字經,千字文,還讀了幼學瓊林。
珍晴心想,果然也是個書香門第,越發像我了。心念一動,向沈大善人軟語央求道,老爺,這孩子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你看她小小年紀便能識字知禮,不如留她在我房裡吧。
你既喜歡,就依你。沈大善人微笑道。
沈慈卻跳出來搶人,拉住祖父的手撒嬌道,爺爺,讓她跟我玩兒,陪我讀書。
沈大善人驚訝道,我們慈兒也喜歡歸晴?
沈慈瞪圓了眼睛拼命點頭,惹笑了一屋子的人。
她醒來的時候,看見床前坐著一個婦人。
那婦人面板黝黑,小腹微隆,大概已有五六個月的身孕。看見她醒來,便呵呵笑起來,說,你醒了。一轉頭,對著門外叫道,她醒了。
不一會兒,門被有些粗暴地推開,進來兩三個魁梧男人,為首的一人眼神猶為兇悍。
那人大步過來便扯她的手腕。她吃了一驚,連忙又打又踢,可拳腳落在那人身上竟像打在銅筋鐵骨上。她手腳麻痛,他卻連眉頭都不皺一樣。
她更加害怕,拼足了勁兒打他,婦人拉住她勸道,你不要枉費了人家一番的好意,他這是在為你診脈呢,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吧?
她將信將疑地放下拳頭,那人確實按在脈上並不曾動手動腳,方信婦人所言不假。
診了一刻,那人仍一言不發地帶人出去。真是來如疾風,去似驟雨。啪的一聲,門被牢牢關上,只聽窗外傳來一道聲音,從今天起,可以讓她服藥了。大概是為首那人的聲音。她聽得雲裡霧裡,只覺得那道聲音透著股陰狠的味道,不覺縮起身子。
她驚惶地打量這個陌生的地方,問那婦人,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兒?看看身上,原本髒汙破爛的衣裳換成了乾淨整齊的新衣裳,慌忙在身上搜摸一氣,直到確定她要找的物件還在,才鬆了口氣。
婦人笑道,大嫂,是我給你換的衣裳,那寶貝看你貼身收著,想必是緊要東西,所以仍給你貼身放回去了。做得可真漂亮啊,不知是個什麼物件兒?
她低低地道謝並不想細說。不自覺地把手緊緊按在收寶貝的地方,掌心裡被硬物硌到的感覺讓她有些心安。這東西是丈夫臨死前再三囑咐她小心收好的,就是幾度差點兒被餓死她也沒拿它賣錢。
須臾,想起更為重要的事,大叫道,歸晴,歸晴。不算狹小的房裡一眼便知只有她和婦人而已。她一把抓住婦人追問,我女兒呢,我女兒在哪裡?婦人被她猛力搖得頭昏腦脹,見她又向門邊撲去,趕緊一把拉住道,你莫慌啊,我雖然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但剛才那些人絕不是惡人。
她哪裡有心思聽婦人說,掙開婦人就去開門,可門是死鎖的,任她拼死哭鬧就是沒人應。
婦人好心地在一旁勸解道,你不顧著自己也要顧著肚子裡那個。
這話倒管用。她也拍門拍得手疼腕酸,只得含著淚癱坐到地上。
見她好不容易穩住了,婦人接著道,我不是本地人,在家鄉實在窮得活不下去,所以跟著男人出來討飯,這幾年大江南北都跑了個遍。這不,我那死鬼男人四個來月前真成了死鬼,他用不著忍飢挨餓了,卻給我留了個小的在肚子裡,唉,要不是為這個,我當時就一頭碰死了。不過現在想想,幸虧當時沒一頭碰死,不然也不能被那個好心人收留了。
就是剛剛那個替我診脈的?
沒錯,我那時候已經餓得走不動,躺在地上只管等死,就是那位老爺把我救下的。你又是怎麼回事兒?
我本來也是和女兒一起沿途討飯,走到這裡一時掌不住,眼前一黑,再醒來就在這裡了。說到這兒,她又想起才五歲的女兒,心裡刀剜似地疼,眼淚直掉。
婦人同情地長嘆一口氣道,你一定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