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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米家眾人,俺二人保住了,令兄、令侄、令婿和小姐、夫人亦同回去了,那米家的打手,各自逃回去了。”鳳二爺問道:“兄是那裡人氏?因何與郝鸞在爭春園打散米家眾人?”鮑剛道:“俺乃京都順天府人氏,姓鮑名剛,字子英,有個別號叫披頭太歲,小弟生來情性粗魯。那日街上有入地虎,叫做王命,父子叔侄兄弟九人,被俺打死五人,俺就逃到開封府,聞有個爭春園,弟偶然進去閒遊,聞店小二說,米家帶了一幫打手去園中搶人,俺報不平出手相助,另日孫佩令侄婿,請俺二人飲酒酬謝,又與俺同郝鸞結拜。不意米斌儀著石敢當,帶領多人打到孫家,被俺二人打死米家多人,米府報官,將孫佩拿去苦打成招,收入牢內,鳳竹太爺害怕,避兇,帶領宋香走,不期又被強盜搶去小姐。為此俺特來尋訪。”
且說郝鸞等護著轎子,保了鳳小姐上山而來,焦豹、鳳公,一眾人等,聽得各位回來,忙下山迎見。郝鸞等保著鳳小姐的轎子,一齊上山,都到聚義堂上,迎鳳小姐出轎拜謝那郝鸞、馬俊諸人等,然後到後面拜了父母等人,大家痛哭一場,哭罷之後,大家各訴離情之苦。是日大排筵宴,一來謝馬俊接鳳小姐,二來恭喜孫佩,眾人又問馬俊取劍之事,說了一遍。後由借宿莫家,如此如此,又把那麻督察院的夫人好意說了。又說:“若非夫人得眾小家丁,押著鳳小姐送與回家,我怎得就遇見了弟婦,此乃麻夫人浩大之恩。”也酒至數杯。郝鸞奉了馬俊等酒之後,便出席對鳳公打了一恭,說道:“小人有一言奉稟。”
鳳公站起身來道:“賢弟請坐,有話請說。”郝鸞道:“小侄昔在爭春園一會之後,至今無限苦楚,孫佩賢弟多虧了馬俊救出,今日棲霞妹子,又幸遇馬賢弟救了,都上山來,父母相會,夫妻完聚,真大幸也,欲請老伯早早選擇良辰,以成洞房花燭之喜。”眾人一齊答道:“此言極妙。”鳳公道:“我一家深感馬兄再造之恩,一言難盡,尚且未曾報答萬一。”馬俊道:“何勞報答晚生,理當湊救。”眾人又向鳳公問道:“可允此事?”鳳公道:“我已有此念久矣。”眾人聽得允了,遂取曆書來看,選定七月初八日良辰,眾人無不歡喜。飲到更深方散。鳳公走到後面,將女兒成婚之事,說與夫人知道,夫人亦皆歡喜。次日,喚了成衣匠,下山料理裁做新衣。初一日到了初七日,張燈結綵,鼓樂齊鳴,殺豬宰羊,犒賞嘍兵,初八日,眾人道:“請新人上堂,參拜天地父母,再拜眾位仁兄。”看那鳳小姐身穿吉服,如神女臨凡,仍將八寶赤金鐲戴著。
且說這金鐲當初鳳小姐遇劫躲在廟內,遇見莫上天領他家去,小姐說明身世,莫上天就起不良之心,拐他去賣,只說送他回家沒有盤纏,鳳小姐將此鐲讓他去當。不料他當的人家有一個僱工小廝不成人,尋機將衣服首飾及金鐲,拐而逃之。走這鐵球山下過,遇見山上頭目嘍囉截住打死,將衣服鐲子拿上山來,報了大王鳳公。孫佩認得存在鳳公處,所以今日鳳小姐與孫佩成婚又將這鐲戴在手上。這日聚義廳大開東閣,飲至更深,送孫佩與鳳小姐合巹交杯,一眾人等歡歡喜喜出房去了。
這孫佩與鳳小姐已完了周公之禮。到了次日,孫佩拜了岳父岳母,與眾位仁兄。過了數日,郝鸞對眾人說道:“愚兄昨夜得了一夢,不知吉凶如何?”孫佩道:“仁兄夜得何夢?”郝鸞道:“正交三更時候,見柳緒身披大紅,如同狀元一般,望著我笑之不止。然正笑時,又見常讓身穿破衣,後面蓬頭赤足,站在愚兄面前哭而求救,正要問他為著何事,只見來了一隻大虎,竟把常讓一口吞去,我正欲救他之時,正南上來了一隻金獅大豹,捕那大蟲,一扒救下常讓,那大豹一聲吼叫,就把愚兄驚驚了來,是一場大夢,不知此夢兇吉如何?”孫佩想了一想,回道:“據小弟詳來,柳緒披著花對著仁兄大笑,是個捆象,所以反作花紅。那常讓蓬頭垢面,望著哭而求救,依反理說是歡喜了。且東方甲乙木,木來克火,心哭之相。那隻大蟲是惟那害柳緒之人,幸得那隻大豹打來,大豹不姓花就姓馬,依小弟說來,那柳緒定然受害,常讓定然得其大志。”郝鸞道:“賢弟詳的不差,我想著當初在杭州結義之時,原因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今日我們共樂此山,只少常柳二人,這是愚兄一件心事,即不作夢,我也久有此心了。怎能有個奇人,連夜進京探個訊息,我方能放心。”鮑剛道:“小弟願去。”郝鸞道:“小弟去不得。”鮑剛道:“仁兄何以就言小弟去不得。”郝鸞道:“賢弟昔日性情莽撞,做不得細事。”鮑剛有些不悅,只聽得有一個人叫道:“除了玉蝴蝶誰人敢去?”郝鸞搖手道:“更去不得。”“你去進京?”費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