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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還遣使詔諭北元宗室、部落、官民,叫他們來投順,王照做,官照當,還可受到封賞優待。
他的懷柔手法在蒙古餘部及新疆、西藏等地少數民族部落中產生很大感召力,紛紛上表稱臣,率眾來歸。明朝西北邊塞地區已基本平服。
但嗣位稱必力圖汗的故元皇太子愛猷識裡達臘斷然拒絕朱元璋的招降。他具有很高的漢文化修養和處理政務的能力,頗想挽回元室既倒的頹勢。
他以擴廓帖木兒為中書右丞相,並繼續重用也速、哈喇章、納哈出等名臣,號召沿邊的宗王、官吏負隅據守,不時派兵南下騷擾。
朱元璋忍無可忍,召集諸將商討對付之策。
歷來穩重謹慎的徐達也感到氣憤,主張說:
“今天下大定,庶民已安,北虜相繼來歸,唯有擴廓出沒邊境,佔據和林,臣願率將士去剿滅他!”
朱元璋搖了搖頭,說:
“這是些敗亡之眾,遠處絕遠的沙漠之中,若去攻打,必以死自衛。困獸猶鬥,何況是窮寇,攻則必致重大傷亡。這個辦法先擱一擱再說吧!”
眾將卻嚷叫起來,眾口一詞地說:
“陛下,擴廓這傢伙狡猾奸詐,防不勝防,留著他,始終會與我為敵,不如下決心消滅他,永靖沙漠,可以一勞永逸,免卻今後的麻煩!”
朱元璋仔細地想了想,覺得長痛不如短痛,解決了擴廓,可免卻北方要重兵駐紮而可能造成的將帥尾大不掉之勢等無窮憂慮,便心動了。
他問徐達:
“依你之見,北征沙漠需兵多少?”
“有精兵十萬足矣!”
“十萬不夠,再加五萬!”
朱元璋一錘定音,令魏國公徐達為徵虜大將軍,曹國公李文忠為左副將軍,宋國公馮國勝為徵西將軍,都是與擴廓交手多次的宿將,分統三路大軍北征。
他又指授用兵方略說:
“大將軍由中路出雁門,用疑兵之計,揚言欲攻和林,誘使北元兵至近邊之地決戰。左副將軍則居東路,自居庸關出應昌,奔襲北元朝廷,乘其不備,必有所獲。徵西將軍為西路,出金蘭取甘肅,迷惑並牽制北元西北諸王的軍隊,配合中路主力決戰。”
諸將受命出征。
徐達以都督藍玉為前鋒,率湯和等在雁門關外擊敗擴廓帖木兒的軍隊。
擴廓帖木兒深知兵法,為防止上次在甘肅沈兒裕與明軍正面對峙終致敗北的事再度出現,步步後撤,想誘明軍深入漠北腹地,再以剽悍的騎兵圍殲。
徐達因擴廓屢屢敗在自己手下,如今又勢單力薄,便心存輕視。沒想到自己有步騎相雜,難於機動,遠離國境,糧餉運輸困難等弱點,一反往常持重守紀的作風,違反朱元璋誘敵於近邊之地圍殲的作戰原則,恃屢勝之威令手下窮追不捨,深入漠北腹地,犯了兵家大忌。
徐達驅兵追擊擴廓至杭愛嶺北,將士們個個疲憊不堪卻又麻痺輕敵,被擴廓帖木兒及其驍將賀宗哲圍擊,死亡萬餘人,傷者不計其數。
徐達見勢危急,忙下令收兵固守,方免卻全軍覆滅。擴廓也不敢追擊,始終不敢入塞內一步。
李文忠留下輜重,自率大軍,每人攜二十天的口糧,在茫茫沙海中,兼程西進,與北元太師蠻子、哈喇章所率領的蒙古騎兵展開激戰,獲其人馬以萬計,但自己也遭受重大損失,損兵折將,傷亡慘重。
他繼續西進,蒙古騎兵重新結集,李文忠不再硬拼,採用疑兵之計,勒兵據險,宰牛犒賞士卒,將繳獲的牛馬皆放牧於野外,以示閒暇。
百戰百勝的朱元璋北征沙漠卻吃了大虧(2)
蠻子等將疑其埋有伏兵,候了三天,終不敢進攻,引兵他去。李文忠有驚無險。
此時徐達中路軍已敗退,東路軍陷於孤立無援之境。李文忠只得班師回朝。
馮國勝率傅友德等西征。傅友德率鐵騎五千為前鋒,連敗北元軍隊,收降了數股人馬,與馮國勝一起掃蕩了北元甘肅行省全境,不過繳獲不多。
這次北征,明軍共戰死幾萬人,損失慘重。
徐達雖深入嶺北,損兵折將,因其功大,朱元璋放他一馬,沒有問罪。
李文忠得不償失,不給賞賜。
馮國勝掃平甘肅,全師而歸,但檢校密告他私藏繳獲的駝馬,也不給賞。
朱元璋吃此大敗,心情十分沉重。二十五年後他回想起這個戰役,還後悔不迭。有一次寫信告誡鎮守北方邊疆的兒子晉王、燕王,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