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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玄齡眨了眨眼眸,覺得匪夷所思,“總歸是要收你作徒弟,何必強迫你離開:君山島?〃想到他會離開,不禁有些失措,試探地問道:”那、你最終答應沒有?〃
從有記憶以來,風燭就在她的左右,未曾別離。特別是娘剛去世的日子,四歲的她嚇得哇哇大哭,不停地找孃親,連爹都被鬧得心煩意亂,而他卻沒有皺一下眉,幾乎十二個時辰守著,給她講故事,逗她開心,以此分散她的注意力。儘管,現在回想他當時所講的笑話,會發現一點不好笑——
已經習慣的人,若是突然看不到了,一定會很難受。
玄齡揪著襟口,竟冒出冷汗。
風燭聽出她的慌亂,但是,暫時並不打算去為她揭開迷底。
雖說玄齡今生今世已註定是他風家的人,奈何她總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真讓人心頭冒火,煎熬難當。十五歲,在普通家人都能當孩子的娘了,可她稚嫩青澀的舉止,總會令他湧上一股拐騙小孩的錯覺。
不行,是該敲醒她的時候了。
風燭特意吊人胃口,一扭身,面朝山下無際的粼粼湖水,負手而立。他並不開口,只是靜靜地眺望著秀麗如畫的景緻。
“風大哥。”玄齡低低地呼喚,似乎已忘剛才信誓旦旦要護著玄佩,不讓她落單的話題。
“嗯?〃他心不在焉地應承。
“你到底答應他沒有?〃她急得語帶哭腔。
“玄齡,”他所答非所問地反問:“你不是說那棵茶樹很珍貴嗎?〃
“啊?茶樹?〃她有些茫然。
“我採幾片葉子給你看。”話音未落,風燭足點崖頭,若白鶴凌空展翅,順勢一勾,身形倒掛在絕壁上。腰間纏繞的那柄狀似扣帶的滌凡劍彈鞘而出,光芒四射,翩翩落葉在彈指間被他掬在掌中。
玄齡怔過來的時候,他已把清新的茶葉遞到眼前。
“我若應了,是誰給你在這兒摘葉子?〃風燭突然冒出一句。
玄齡接過茶葉,臉上燒燙,不敢抬頭迎視他火辣辣的視線。任她再怎麼遲鈍,也聽得出他的言下之意。
“謝謝你。”
“謝謝我?〃他不滿地挑挑濃眉,”就這樣?〃
“那,我唱支小曲兒給你聽。”她想一想,宛轉地曼聲唱道:“溪水清清溪水長,溪水兩岸好風光,哥哥呀你上畈下畈勤插秧,妹妹呀東山西山採茶忙。”雲袖流轉,腰肢曼舞,“插秧插得喜洋洋,採茶採得心花放。插的秧來勻又快,採的茶來滿山香……”儘管耳邊仍是左一個“茶”又一個“茶”,可她顧盼間的嫵媚風情已然流露無疑。
一抹淡淡的幽香悄悄彌散。
風燭畢竟是剛及弱冠的青年,血氣方剛,呼吸逐漸紊亂,心旌搖曳,他順從意願地將尚在輕舞的玉人兒扯到懷中,不等她反應,便準確無誤地吻上那兩片紅唇。
濃重的氣息席捲而來,唇齒相依的陌生觸感令她又驚又羞,卻不是害怕,因為她知道面前的男子絕不會傷害她的,不過,理智告訴她不該如此。她伸出顫抖的小手去抵住他胸膛,可澄靜的杏眸在碰到風燭深邃的幽光時,竟不由地捉住他的前襟,似乎要借一點微弱之力來支撐自己快要傾倒的嬌軀。
“你……”許久,玄齡才找回自己的嗓音,沙啞而低沉。
風燭粗糙的拇指摩娑著她的唇瓣,低嘎著呢喃:“玄齡,嫁給我。”
玄齡正待說話,就聽有女孩兒高喊,尖銳的聲音迴盪在山峰的另側。她嚇得四周遙望,突然想起之前跑開的玄佩,“不好!是佩兒在呼救!〃
風燭用力一握她細軟無骨的柔荑,“別怕!〃便帶著她順聲音傳來的方向尋去。
當他們趕到君玄佩那裡時,都驚呆了!不知哪裡飛來一隻兇猛剽悍的禿鷲,來勢洶洶,壯碩的羽翼在半空撲騰,鋒利的爪子閃著刺眼的白光,正繞著玄佩盤旋,隨時有迎面下撲的可能!
風燭皺眉道:“糟!必須引開禿鷲的注意力!〃不然,玄佩隨時會破相或送命!他肘部一頂玄齡的腰,”離遠些。“而後,三兩步躲到一棵樹後,抽弓搭箭,手腕翻起,迅速扣弦,一支鵰翎箭若疾風勁草,直射禿鷲金燦燦的琥珀圓眸!
“噗!〃粘稠的血漿噴出。
玄齡見禿鷲中箭,立刻跑出去救玄佩。
禿鷲劇痛難忍,凌空翻滾,沒瞎的另一隻眼發現目標,憤怒地俯衝上來!
風燭冷汗涔涔,腦子一片空白,索性全豁出去,縱身撲開玄齡,前胸被迫敞在禿鷲的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