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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反客為主?〃風燭挑挑眉毛,不以為然,”大小姐,此地乃是六扇門,堂堂京師重地!你以為是客棧不成?哪有那麼多的閒房招待客人!〃哼,趕他走?沒門!
君玄齡聞言,沮喪地垮下腦袋。
不錯。
官家的地盤又不是尋常客棧,哪裡會有一堆空房?只是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瓜田李下、惹人非議。
一咬牙,她掀開被褥,哆嗦著雙腿往下走。
“哪兒去?〃他連眼皮都沒撩,鐵臂突然伸出,攔腰將她截回身畔。
“我……我告辭……”玄齡被他灼熱的氣息燻得神志恍惚,結結巴巴地不知所云。
告辭?莫名其妙地跑來,莫名其妙地離開?耍他玩很有意思?
風燭利落地打挺,拇指和中指有力地掐住那尖尖的小下巴,眯眼道:“你被劍風傷得嗑血,還異想天開地星夜告辭?你給我豎起耳朵聽明白,不解釋清來京的原因,別想走出六扇門!〃
“我……”玄齡雙手抵著他,一思及此行目的,不禁神情黯然,更加面無血色。
風燭輕拍她的冰涼的面頰,“玄齡,別又昏過去了!〃
玄齡感覺肺腔嚴重缺氧,“你……放開我好不好?我不能呼吸了。”
風燭沉吟片刻,最終放開了她。他斜睨她清雅的側面,獨肘支榻,另一隻手百無聊賴地把玩著那披散的烏亮青絲,“說!〃
玄齡咬咬嘴唇,黑溜溜的大眼也望向他,“你……你記不記得,今年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
風燭無奈地一翻白眼。自從進了六扇門,他所經歷的事哪一件不重要?不久前,薛公公召他們四大捕頭進宮,即是最好的例證。說實話,他到現在都還不大置信一個看似乎和的朝野,如今已是危機四伏,隨時會有驚變的可能。
或許,他該仔細琢磨一下薛老狐狸的意思……
“不記得。”冷淡的嗓音擺明了不肯合作。
“不記得?你怎麼能不記得?〃玄齡驚訝地坐起來,情急之下抓住他的襟口,”你娘臨危時和我爹的約定,你不記得了?〃
風燭本來就只穿著層薄薄的單衣,被她用力一拽,絲帶鬆開露出了胸膛的肌肉。古銅色的面板紋理清晰,但是一條猙獰蜿蜒的疤痕自上而下斜劃腰際,破壞了渾厚性感的氣魄。可以看得出,那是一條老早落下的疤痕,因為,當時縫針的線頭已和肌理融合,幾乎看不出線痕。
玄齡注意到他胸前的疤痕,鼻子一酸,哽咽道:“痛不痛?〃
他尚不及說,她的淚水已奪眶而出,腦中依稀又浮現出昔日的一幕……
八年前。
雲淡風輕。洞庭湖的朦朧山水始終秀色可餐。
繞過附近的哨卡,扁舟停靠在君山島的西北角。三個年齡相差懸殊的年輕男女結伴到一座小山峰上玩耍。
九歲的玄佩拉著姐姐的衣裙,圓圓的大眼滴溜溜直轉,驕傲地問:“齡姐,你快點看啊!這兒的花草都很多,不比咱們的主峰遜多少吧?〃此峰是她無意中發現的,恐怕爹孃都不知道呢!
玄齡點點頭,“是啊。”隨即又有些擔心,“佩兒,你我都沒有來過,萬一山上有危險的動物來攻擊咱們,可如何是好?〃二孃平日叮囑過多次,君山島的七十二座山峰並不都那樣安全。有些山峰未經開鑿,佈滿雜草荊棘,裡面或許還藏匿著一些未知的獸類,所以閒暇時不要到處亂跑。
“風燭不是帶弓箭來了嗎?〃玄佩噘著小嘴,不以為意地哼道:”爹誇他資質好,師兄們都比不上,又說他是後起之秀,前途無可限量。既然,有那麼厲害的人給咱們姐妹護駕,怕什麼?〃
“要叫風大哥!〃玄齡輕輕一敲妹妹的額頭,不喜歡她尖酸的口吻,好像風燭是君家的奴僕、專門供人使喚似的。
風燭斜倚在繁茂的樹下嗤笑,“玄齡,你覺得對牛彈琴很有意思嗎?〃順便活絡著雙手的指關節,”這麼看得起我,也不好太讓人家太失望了。“
“不許胡說。”玄齡幾步走到他面前,認真地道:“以前比武你的對手好歹是人,但野獸是沒有理性的,更不懂得點即為止,你千萬別拿自個兒的命跟佩兒賭氣。”
風燭凝視著她姣好的面龐,低嘆道:“傻玄齡,我心裡有數。”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玄齡受到一丁點兒傷害。她是他未過門的妻,從看著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這個不能改變的事實。
他曉得自己的脾氣暴躁、極易惱怒,為此和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