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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李元嬰很是興致勃勃的給他做科普,“武陽伯說我等權貴家大業大,若是不懂核算,哪日被人哄騙都不知道,若是為官或是為將,連賬目都看不懂,算不清,那便是糊塗官,糊塗將……”
李治心中一震,“弄幾本賬冊給滕王看看。”
他終究是要驗證一番,才好判斷。
晚些賬冊送來,李元嬰依舊是一邊計算一邊翻頁,那速度可不慢。
核算完畢,他報總數,然後皺眉道“陛下,上月一筆九萬錢的支出不對,原先剩餘的錢加上這九萬錢,卻和上一月的結餘有三萬錢不對。”
幾個賬房都是內侍,此刻看著很有趣。
左邊一個在笑,笑的臉頰都顫抖了起來。
中間一個的腿在顫抖,抖的衣裳都起皺了。
而最邊上一個賬房看著最好笑,竟然一屁股坐下去,顫聲道:“陛下,不關奴婢的事,是他們……是他們乾的。”
李治捂額,不敢置信的道:“朕本以為你在滕州胡鬧,除去耗費公帑之外再無半點作用……”
李元嬰悲憤的抬頭,“臣會畫畫。”
李治笑了笑,感慨的的道:“朕從未想到你竟然有這等本事,可見觀人不可管窺。”
李元嬰卻說道:“陛下,是武陽伯教的好,陛下,那等算賬的法子極妙,臣教你……”
長孫無忌在邊上看著李元嬰興致勃勃的教授算賬的法子,李治好奇的現學現賣,拿了賬本來測試……
而那幾個賬房已經跪在了邊上,面如死灰。
“好法子!”
李治用皇叔的法子算了一下,果真方便。
“陛下,一起去學吧。”李元嬰熱情洋溢的發出了邀請。
“咳咳!”
王忠良乾咳兩聲,心想皇帝豈能和你們一群人渣做同窗。
李治看了他一眼,知曉這個蠢人的用意,但這個提醒的方式讓人詬病。
“滕王竟然這般上進,朕心甚慰。”對於宗室上進,帝王總是心情複雜,你若是武藝上進,或是和魏王李泰當年般的結交大儒和臣子,這等上進就是尋死。
而宗室若是畫畫,若是痴迷於建築藝術,或是喜歡飛鷹走狗打馬毬什麼的,這等上進皇帝會格外的欣慰,並積極出資贊助。比如說李元嬰這十多年到處玩行為建築,先帝看似憤怒,實則暗喜。
而算賬……
這個天賦技能更是讓李治讚不絕口。
一連串的讚許後,李治說道:“此後只管學,說不定何時朕還得倚仗你來管事。”
李元嬰心中一喜,“那臣的食邑……”
那是一百戶啊!
“依舊給你。”
李元嬰告退。
李治在琢磨著事兒。
“舅舅,這等算賬的法子可謂是便捷,輔以算盤,很是方便。朕在想,國子監中有算學,可否引入新學?”
這是試探,更是一種期許。
長孫無忌點頭,“老臣以為可行。”
——若是賈平安能扛住那些大儒的攻擊當然行。
百家之學死灰復燃了,那個掃把星要把新學推進國子監。
會如何。
他彷彿看到了劍拔弩張的場景。
那個少年哪裡擋得住,他正好順水推舟,算是借刀殺人。
甚好!
李治見他贊同,心中再無疑慮,就讓人把國子監祭酒肖博叫了來。
“進國子監?”肖博沉默片刻,“陛下,難。”
李治知曉他為何說難,“反對的人多,但朕看到的卻是利國利民。那新學算賬的法子犀利,算學的學生出來本就低人一等,為何不能學了這個?若是學了,尚書省要不少人,何樂而不為?”
肖博苦笑道:“臣知曉,但卻難。”
李治皺眉,“難才要你來,若是簡單之事,朕要你何用?”
肖博嘆息一聲,覺得自己就像是即將走上祭臺的祭品,連衣服都被扒拉乾淨了。
他出去的時候,在宮門外見到了李元嬰。
“誰汙衊本王殺人,把名字報上來,本王回頭弄死他!”
李元嬰真的發飆了。
被他揪住的是一個小吏,先前就是他去了滕王府,趾高氣昂的說收滕王封邑一百戶。
結果運氣不好,就被逮住了。
小吏一臉懵逼,“某不知。”
“不知?”李元嬰準備揮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