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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蠢貨,竟然犯下了這等錯誤。
什麼清者自清,這是朝堂!
果然,韋思謙大怒,“此乃朝堂,除去陛下之外,何來的清者自清?”
除去皇帝的錯誤不能往死裡追究,其他人哪來的這個資格?
韋思謙言辭間咄咄逼人,李治猶豫了一下,“此事……”
看著優柔寡斷的皇帝,長孫無忌嘆息一聲,說道:“陛下,可讓大理寺查案。”
宰相犯事兒,自然不能讓什麼不良人去查探,大理寺就是幹這活兒的。
李治嘆息一聲,看向韋思謙的目光中多了不滿,“如此也好。”
晚些眾人出去。
韋思謙腳步平穩堅定,身後的宰相們默然。
他始終記得自己當初剛做了監察御史時的話:“御史走出長安,如果不能動搖一方,震懾州縣,就是失職。
如今他在朝中,那自然要動搖朝堂,令奸賊喪膽。
“韋思謙!”
身後傳來了褚遂良的聲音。
韋思謙回頭,目光炯炯的看著走來的褚遂良。
褚遂良淡淡的道:“你為誰指使?”
韋思謙指著自己的胸口,“某為良心指使。”
褚遂良笑了笑,“做事要謹慎。”
這是一個極其隱晦的威脅。
歷史上的三年後,褚遂良一回到長安就展開了瘋狂報復,彈劾他的韋思謙馬上就被趕出了長安城,去下面擔任縣令。若非是有人護著,韋思謙怕是連命都保不住。
韋思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認真的道:“有人活了百餘歲,人皆稱賀,可這百餘歲他日日平庸,只知為自己牟利,此等人活著等於無。某今年四十,若是此刻死去,當誇耀青史!”
你褚遂良大把年紀了,可一生碌碌,只知道為了自己打算,就算是活到一百歲也是米蟲。
而我韋思謙今年四十,為國而死,死得其所!
韋思謙微微頷首,轉身離去。
他腳步堅定,昂首挺胸。
褚遂良竟然有一瞬失神,然後低罵道:“賤人!”
他回身,長孫無忌緩緩上前,眉間多了不滿,“可有此事?”
褚遂良乾笑道:“輔機,老夫……”
“蠢!愚不可及!”
長孫無忌低聲罵道:“你家中可是差錢?若是差,只管去尋老夫,買地差多少,老夫幫你貼補?為何要低價購買?更蠢的是你竟然買了下屬小吏的土地,這是授人以柄。”
他氣得想動手,“老夫半生未曾見過這等蠢事,你!”
褚遂良漲紅著臉道:“輔機,老夫也只是一時糊塗。”
“你這不是糊塗,而是得意洋洋,進而肆無忌憚!”
長孫無忌呵斥了他許久,隨後長散去。
回到自己的地方,長孫無忌仔細想著此事。
“相公。”
幕僚鄭遠東來了。
“何事?”長孫無忌揉揉眉心。
鄭遠東微笑道:“家中先前有人來,說是先前家裡的馬車擦碰到了路人,那路人訛錢,說是去告官……後來家裡壓了下去。”
“知道了。”長孫無忌知曉所謂的擦碰定然是撞人了。而訛錢,多半是受害人哭訴,而家裡人不肯給錢……
而壓下去,也就是利用長孫家的權勢向官吏施壓。
想他長孫無忌這般威勢,誰敢置喙?
特別是年初洛陽有人告長孫無忌謀逆,皇帝毫不猶豫的令洛陽官員斬殺了此人後,長孫無忌的威勢簡直就是烈日,不可阻擋。
長孫無忌的眼中並無半點溫度,至於百姓,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個個工具,種地的,做工的……
等鄭遠東走後,長孫無忌問道:“大理寺少卿張睿冊……記得是咱們的人吧?”
“是。”
長孫無忌的嘴角微微翹起,“告訴張睿冊,壓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