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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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登科就覺得自己也應該知足了,雖然是一部破面包,有車開總比沒車開要好。勞動的機會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這麼一想,楊登科心裡也就好受了些,發動馬達,興高采烈地將麵包車開出了車庫。然後拖過長長的水管,接上水龍頭,清洗起麵包車來,一副咱們工人有力量的樣子。 剛好這天老郭和胡國幹他們幾個沒出車,就過來看楊登科洗車。老郭說:“這車再不洗洗,就分不出青紅皂白了。”上前要幫楊登科的忙。楊登科感激他還來不及,哪裡敢要他幫著洗車?忙將他推開了,說:“我好不容易有車洗了,哪裡還肯讓你來插手?” 胡國幹兩手一叉,陰陽怪氣道:“楊科你這是給誰洗車呀?是不是這幾個月的幹部當膩了,想重操舊業了?”小錢說:“當幹部太無聊了,還是當司機好,手裡有方向盤握著,實實在在。”刁大義說:“可不是嗎?你看人家堂堂國家幹部,不也還在親自開車嗎?楊科你是哪根蔥?可得多向人家學著點。” 胡國幹聽出刁大義是在說自己,朝他鼓鼓眼睛,吼道:“我國家幹部不國家幹部,關你姓刁的卵事?”刁大義卻不急不躁,說:“別以為就你是國家幹部,所以迫不及待要跳出來。”胡國幹心裡來火,嘴巴張了張,卻不知說什麼才好。小錢便在一旁大聲起鬨:“大家快來瞧喲,國家幹部和工人階級要擺擂臺了�!” 楊登科沒跟他們搭腔,一心洗自己的車。他知道胡國幹給康局長開上小車後,刁大義一直耿耿於懷,一有機會就要拿胡國幹開涮幾句。胡國幹往往佔不到上風,只得走人。刁大義沒了對手,看楊登科洗車沒有新鮮感,回了司機班。 兩個小時下來,滿是灰塵的麵包車就被楊登科沖洗一新,像一個剛颳去鬍鬚的男人一樣,顯得精神多了。楊登科收好水管、抹布和刷子之類的洗車用具,想將車子開進車庫,看看手錶,離下班還有四五十分鐘,又改變了主意。此時此刻,楊登科最為熱切的,恐怕就是盼著有人來叫他出車了。這勞動的機會得來太不容易。 然而在車旁站了一陣,卻並沒人來要車。楊登科有些悻悻然,朝司機班走去。 司機班離車庫沒幾步,楊登科推門進去,胡國乾和老郭、刁大義他們正在打字牌,每人面前都堆著一把皺皺巴巴的票子。楊登科沒有打牌愛好,牌技也差,很少跟他們上桌,不過平時沒事時,他還是會在旁邊觀觀戰。今天楊登科卻沒心思湊熱鬧,在桌邊坐一會,又起身到門外瞧一瞧,生怕有人要車,自己動作慢了。 幾個人手上忙著抓牌出牌,嘴巴卻一刻也沒停過。只聽刁大義說道:“老郭你怎麼還不出牌?是不是兒媳婦在家裡等不及了,老想著回去做扒灰佬?”老郭沒聲,半天才摸出一張牌,扔到桌上。胡國幹幫老郭的腔:“姓刁的我看你的水平也高不到哪裡去,大概是在髮廊裡摸了小姐。”刁大義反唇相譏道:“跟你國家幹部相比,我一個小工人當然差遠了。”恰好胡國幹手上抓了一張好牌,眼睛放出光來,也顧不得反駁刁大義,叫道:“我落聽啦!” 。。
八(2)
直到下班,終於還是沒人來要車。 楊登科莫名地感到有幾分失望。卻有些不甘,把車子開出了農業局,將喇叭撳得嘟嘟亂叫。來到街上,本想回九中的,卻方向盤一打,拐向了市中心。楊登科意識到自己是想過一過開車癮,才有些身不由己的味道。 雖然已經兩年多沒摸方向盤,但楊登科一下子就找到了那份獨特的感覺,覺得做個司機還是挺爽挺有意思的。至少比整天無所事事實在多了。 也許是時值中午的原故,街上車來人往,熙熙攘攘的,一派繁忙景象。楊登科竟在如織的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好像是電大教過自己班中文的姚老師。 楊登科慢慢將車靠過去,細瞧果然正是姚老師。於是把頭伸出窗外,姚老師姚老師地叫起來。姚老師開始沒聽到身後的叫聲,不理不睬的,只顧走自己的路。楊登科就超到姚老師前面,開啟車門,回頭大聲喊道:“姚老師,不認識我了?” 這回姚老師終於看見了楊登科,將腋下的一捆紙軸夾緊點,說:“哦,原來是小楊。”楊登科說:“姚老師您要到哪裡去?上車吧,學生送送您。”姚老師道聲謝,說:“你走吧,我到前面的圖書館去,不遠了。” 就像開計程車的司機,整天沒碰上客人,好不容易逮住一個,怎肯輕易放過?邀了幾句,見姚老師還是不上車,楊登科乾脆從車上跳下來,強拉硬拽將姚老師弄進了車門。 姚老師很是高興。他只知道學生對自己這麼客氣,卻不知道楊登科是在付出了那麼大的努力之後,今天才終於開上了這部破面包車的,說:“小楊你也太熱情了。”楊登科說:“這是應該的嘛,好難得在街上碰上老師一回。” 寒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