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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肉為飢餓的禪達人創造價值。
阿譯的升遷本來就不重要,現在更不重要了,半數的人殺向禪達開始尋找。
我已經準備好和迷龍生離,可沒準備好和狗肉生離,或者死別。
郝老頭在我執著的沖沖中而落後,他已經只能扶著牆喘氣,嗓子能跑啞你見過沒,老頭的嗓子跑啞了,“等……等……等……”
我忍著我的焦慮,“我不能等一會兒。”
郝獸醫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喘口……就來。”
於是我不看他了,改往支離的巷道各個方向打量,指望在某個支道上能看見狗肉的身影,我再回頭看郝獸醫時,老頭兒正貼著牆往下打滑,最後咕咚一下仰在地上,籲出口長氣。
我衝他跑過去,在他的倒下時加之這樣的伴奏:“喂?喂!噯噯噯!”
被我連捶帶打著,老頭連喘氣帶咳嗽還得招架我的拍打,“沒事兒……沒事兒。昨晚沒歇,喘口……別打我。”
我發現我是擔心過頭了,便把他架得靠了牆,好把氣喘得順一點兒。“我就知道它不願意跟我們一塊兒待著,它要做大事,早晚要走的。”我說。
郝獸醫有點兒不太清醒,“迷龍啊?迷龍沒事啦。”
“狗肉!迷龍能做個屁的大事?他的大事就是往脖子上拴條狗繩,再巴巴地叼給他老婆牽著,老婆不在小崽子都能牽著。”
“嗯……那倒也不是……你急什麼呀?”老頭兒說得對,我不該急,那恰好讓人知道我妒忌到了什麼程度,於是我溫和了。
“我急狗肉。”我說。
郝獸醫嘆口幽幽的長氣,“唉,這話我老頭子是真不該說,好人是沒有好下場的啊。”
“狗肉啊?狗肉是狗嘞。瞪眼能咬殘你的狗,怕也排不上什麼好狗吧。”
郝獸醫點頭,“嗯,嗯,是狗。好人一定有好下場的,真的,我剛才是氣噎著了。”
我看了看他,他看了看我。
我知道,他也知道,我們正在同一個題上羞答答地繞。不是南天門的死戰,是死戰之後活下來的頹喪日子,才讓我們覺得……那個人……
狗肉只能讓我們想起一個人。
於是我繃著臉,“那個人是跟狗肉太像了。狗肉要是一站起來,抖掉狗皮,他媽的就是他了。”
郝獸醫笑得要嗆著,“你讓我喘氣,喘口氣——不過他真是很狗相的。”
“我剛覺得他有點兒意思。”我說。
“嗯哪。”
“審他那時候。有意思。說了點兒可以信得的話。”我有點兒沮喪,“沒他,不好玩了。”
“是啊。”老頭兒有點兒豪氣干雲,“跟王八蛋的時候,我都覺得跟你們小王八蛋一個年紀了。”
我們沉默。
過了會兒,老頭兒說:“我喘過來了。”
“我喘口。”我說。
於是我們繼續沉默。我喘氣,因為我不想哭。
禪達的暮色將臨了。
死啦死啦從屋裡出來,一臉稀罕勁兒地看了看禪達的暮色和山巒。
立著的一排兵便向他行了個持槍禮,死啦死啦用一種死刑犯琢磨行刑者的表情看了一眼——如果死刑犯還有心琢磨的話。
你也可以說這個禮不是給他敬的,因為虞嘯卿站在他側後,冷眼撣著,一隻手若有若無地開合著槍套。
死啦死啦便開始涎笑,也許那叫無畏,但就是涎笑,“換槍啦?七九中正呢,好槍。”
虞嘯卿沒有表情,“與你何干?”
死啦死啦轉過頭,便變色了,師部外邊的空地上,一條巨大的狗追著一個撒丫子狂奔的兵——其實只是那兵以為被狗追——同時兩個兵在後邊追著那條狗,以一種狗炮彈的速度向這邊撞了過來。
“別過來!別……”死啦死啦大叫。
撞擊的聲音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狗炮彈徑直撞向了死啦死啦的胯下,它那顆狗頭的位置是正好撞到要害部位的,死啦死啦在一聲慘叫中蹲了下來。
虞嘯卿表情怪異地看著這景,狗肉舔著死啦死啦痛苦到痙攣的臉。
“上車罷。”虞嘯卿說。
死啦死啦窩著腰往車上掙扎,以至虞嘯卿只好用下頷調了個槍手上前扶。
死啦死啦問:“我的狗?”
“我車上,沒狗座。”
於是死啦死啦把自己窩進了車,車走了,狗肉圍著恭立的槍手轉了個圈,開始轉向追